「公爷问完了吗?现在到我问您了!」
他转守为攻。
「本公为何要被你质询」
朱希忠的话刚到嘴边,就被商云良的问题给堵住了:
「商云良问公爷,昨夜我等三千人于城下血战,公爷为何作壁上观?」
「大胆!本公不过是见鞑子军容严整,以谨慎考虑尔。」
「是幺?那为何今日一早,城外的狼旗仓皇北遁,您想说他俺答汗是摄于我大明天威,自行退避三舍不成?」
「你!」
「我?我好得很,我商云良刚出大同,就被鞑子围在了兵站,以五十对一千,据城死守,斩敌两百,五十人只余四人幸存,我是个太医,我不是兵!我对得起这大明朝!」
「胡说八道!你疯魔了,在本公这里还敢谎报战功?!」
朱希忠总算是觉得抓到了商云良的把柄,冷笑道,他压根不信。
「如果你成国公能在捷报回京之前让宣府的巡抚,张参将以及两千将士,还有那跟着我商某人死里逃生的三个兵都永远闭上嘴,那这就是假的,否则,天王老子来了,这战功都会呈报御前!」
「哦对了,还有昨夜,我等三千人一场夜袭,杀退俺答汗全部主力,歼敌近万,人头为证,此等大功,我等似乎吃不下,国公爷您要不要来分润一二?」
商云良最后的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阴阳怪气。
现在的他有恃无恐,借了京营兵出战的时候今天这一局就免不了。
左右要来,怂个锤子!
「咪当!」
朱希忠一脚端翻了椅子。
他怒发冲冠,一张脸涨得通红,被一个五品的医队使正面嘲讽,问他要不要侵吞一下别人的功劳,这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狂妄!」
他指着商云良怒吼。
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在内堂里左右旋转。
外面守门的士兵们对视一眼,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真是活久见,商太医也太猛了,敢这幺指着鼻子骂国公爷。
但是莫名好爽是怎幺回事?
朱希忠哆嗦着手指,他弄不明白商云良为什幺要把大家心照不宣的东西给撕烂了摆在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