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依老奴之见,那祖珽也不过如此。前些年宇文泰在相州那般动作,都没有抓到主公的把柄,那祖珽不过是一小儿,再厉害还能比宇文泰更厉害?”
崔凌虽然贪,可是行事谨慎,不露把柄。
“自从梁主入洛以来,秦王之声威已然无人可比。如今,他命慕容绍宗在光州督造战船,令阎庆等匠作大监打造器械,又令河北各州囤积粮草,征发高句丽,收复辽东之心,已然明了。”
“主公,这又与此案何干?”
崔二不明白,崔凌却是越加叹息。
“欲征高句丽,河北便是大后方,提供军械、粮草、劳役。秦王若远征辽东,怎会看着自己的后路把控在我等手中?”
“可主公也没有想谋逆!”
崔凌摇了摇头,道:
“我等不想谋逆,可也不想要就此归顺。”
说到底,河北一众的世族待遇问题没有解决。他们想要的是北魏时期五姓高门那样的地位,可李爽显然不想要给。
李爽将他们征召入朝,给与公卿之位。
可如今的朝廷根本不管事,他们这些公卿都是虚设的。
放在几年前,四方未定,一众河北世族也没有感受到多强的紧迫性。
可如今,情况不同了。
南梁分成了几十个王侯之国,坐镇建康的萧纲掌控江东、岭南之地,实力最强,可也阻止不了一众萧氏子弟进行扩张、兼并之路。
洛阳的公卿都看得出来,南梁十年之内不会成为大患。甚至,如果南梁诸王够拉胯,数十年都不会成为大患。
西面的吐谷浑已然投了,西柔然与嚈哒为争夺西域霸主之位,大肆征伐。嚈哒雄踞西域数十年,西柔然毕竟是刚刚进入西域不久,一时间还分不出胜负。
北面的一众胡人部落,这些年被调教的非但不是威胁,反而成为了助力。
灵夏诸部、陇右诸部、河西诸部、五部胡、斛律部、厍狄部,漠南的东柔然、漠北的铁勒诸部,百余部落,都尊奉天可汗的号令。
“放之宇内,当下唯有高句丽,不奉王令,狂妄悖逆。”
崔凌感慨的同时,危机感拉满了。
“可一旦这高句丽也平了,这天下,还有谁能阻秦王?”
崔二听出了崔凌那复杂的情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