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着说!”
“我军麾下流民已有十数万,此刻停战,将他们安置下来,就地屯田,且不说今岁会不会是灾年,就是收成尚好,到了秋日,也定然粮用不足。若不让他们南下,还能北上不成?”
侯景听到了这里,心里一揪,忽然发现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他如何了。
“如此说来,我不答应也不行了。”
王伟道:
“与其让贾氏兄弟牵着鼻子走,上将军不如亲自统帅这次南下之战。”
侯景听了,微微点了点头,道:
“以防万一,让我们的人守着悬瓠、广陵、新蔡、固始、涡阳五城,不要动。我总觉得陈庆之先是固守不战,后是率军遁走,其中有古怪。”
王伟听了,面色变得严肃起来,问道:
“上将军是说陈庆之在诱敌深入?”
侯景摇了摇头,也把握不住,道:
“不好说,可只要守住这五城,此战便是败了,我等征战所收之土,也不至于得而复失。”
“可如此一来,这次南下之战,我等兵力不足,难免为贾氏兄弟所制。”
侯景想了想,道:
“派出探子,广布流言,就说贺拔胜欲与我军勾连,谋夺寿阳。”
王伟一愣,没有想到侯景短短时间内,已然有了周密的计划。
“诺!”
——
黎浆亭靠着黎浆水,处在寿阳的东南,连小城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座前哨营地。
贺拔胜率部曲南下之后,他本人进了建康城,部曲则被安置在了这里。
梁军没有让他们进入寿阳,自是带着防范之意。
念贤等贺拔胜的部曲,也是知趣,人在屋檐下,也没有抱怨的声音,颇有些逆来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