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诸将的急切,陈庆之还稳得住。因为他清楚,淮水防线在,侯景不管跳的多高,都没有用处。
不过,建康那边却已然有些着急了。
“将军,我等不能如此下去了,必须打一场胜仗,否则,难以平建康诸公的悠悠之口。”
陈庆之看了从建康送来的文书,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一次,乃是萧衍亲自下的诏书,欲给陈庆之增兵,要他与侯景决战。
“去岁以来,诸州皆有灾情,流民四起,饿殍遍地。我等率军驻守此地,已是艰难。若是轻起兵戈,一旦有失,恐淮水以北,不复国家所有。”
陈庆之面对侯景的咄咄逼人,始终很是冷静。过去不管建康那边传来了何等压力,陈庆之都不予理会。
可萧衍的意见,他不能不听。
“可陛下的诏书来了,再拖下去,恐陛下降罪!”
陈庆之的态度却是相当坚决,道:
“我意已决,诸将不复再言。陛下若降罪,本将一人独担。”
见陈庆之如此,诸将也只能不再多言。
众人退去之后,陈庆之独将一人留了下来。
陈霸先!
这位在先前与贺拔胜交战的战事中表现亮眼的将领这一年来受到萧衍的重视,被提拔到了禁军序列,又被派往了前线,如今归陈庆之统帅。
陈庆之并没有多言,而是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了陈霸先。
“兴国,你带着这封信,前往建康。”
陈霸先看着越加消瘦的陈庆之,拱手道:
“将军,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庆之见此,有些好奇,道:
“尽可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