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思椿当即拿着这份文书,就出了丞相府。
他去找了一个人。
贺拔胜!
贺拔胜被那些鲜卑战俘的事情弄得很是窝火,由此更加怨恨斛思椿。知道斛思椿想要见他后,贺拔胜根本不想要见。
可斛思椿也知道贺拔胜的脾气,所以他是和贺拔岳一起来的。
贺拔胜也不得不见。
屋中,斛思椿使了个眼色,贺拔胜让仆从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有什么事就说!”
贺拔胜话中窝着火,斛思椿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将那份文书交给了他。
贺拔胜狐疑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后,骂了一声。
“谁吃饱了撑得,要开运河!”
斛思椿劝道:
“慎言!”
“你何意?”
“开这么一条运河,若是没有金镛城的那位授意,下面的人谁有这么大胆子!”
贺拔胜脱口道:
“这两千里地,就算可以利用故有的水道,也必然施工繁巨,大野爽不知道么?”
斛思椿摇了摇头,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要不然开永济渠这事怎么会附在洛阳城的重建总略之下。”
贺拔胜听了,笑了。
这是明摆着要让斛思椿顶锅啊!
“那就恭喜丞相了,得了这么一件好差事。”
斛思椿看着幸灾乐祸的贺拔胜,心中甚至懒得吐槽了,只问了一声。
“开运河,劳役从何而来?”
“不关我事!”
贺拔胜懒得和斛思椿说话了,就差要赶客了,贺拔岳拦住了贺拔胜,问道:
“丞相是说,那位打算用鲜卑俘虏?”
斛思椿给两人算了笔帐,道:
“那位刚刚下了均田令,施恩于百姓,如何能在这时大肆征调各州郡的百姓开运河?”
“不可能!”贺拔胜当即反驳道,“我管着这些鲜卑战俘,这事我不可能不知道。”
斛思椿冷笑一声,道:
“你最好查查是否漏掉了一些不怎么重要的文书!”
贺拔胜听了这话,在一众文书存档找了找,终于翻找到一份《附永济渠疏通征劳役事》的文书。
这份贺拔胜都没有什么印象,可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却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完了,正档已经送出去了,如今怕是已然在集书省审议,说不得已然通过要实行了。”
贺拔胜喃喃的道,忽然心中生出了一股剧烈的情绪波动。
“天杀的大野爽!”
斛思椿却没有理会,走到了贺拔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破胡,不论过去如何,这事我们可得站在一起。”
斛思椿和贺拔胜有仇,却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站在一起。尤其是这种要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