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那个秦王进入太原之后,派遣了宇文泰接替了原本的尔朱天光坐镇平城,从朔州到营州,南面的人都开始不卖我们东西了。”
阿那瓌对此感到很是警惕,问道:
“那么广大的地域,所有人都听他的?”
“倒不是所有人,可那些北人很怕他!他还出了一个政策,说只要有人向平城或是晋阳举报谁偷偷卖给我们货物,便可分得那些商人一半的家产!”
阿那瓌听了这话,目光凝重。
“这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好事啊!”
秃突佳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我们如今缺少很多货物,都需要靠着与南边互换。”
柔然人缺东西,只有两种手段,一种是抢,一种是在边境的城池进行交换。比如马邑,就是北方重要的交换市场。
阿那瓌却想的更加深了一层,看着秃突佳,道:
“这个秦王能够让北人都听话,不是容易之事。我记得当初,他在李神轨麾下当将军吧!”
说起了往事,阿那瓌忍不住唏嘘,又从那个盒子里拿出了那支箭矢,仔细的看着。
“那一战,说不得他也在军阵之中。”
“可汗,李神轨如今远在梁汉之地,你也不用如此神伤了。”
阿那瓌一笑,笑容之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表情。
朔州之败,阿那瓌事后还能冷静的跟手下分析,哪里做的不好,哪里要改进,再面对宇文泰时,要注意什么,总结了很多经验。
当年那一战,给阿那瓌留下的就很纯粹了。
阿那瓌与宇文泰对战,再怎么说也是堂堂阵阵对战,你来我往,分出一个胜负。可当年,阿那瓌完全是被人用麻袋套住了,狠狠锤了一波。
没有经验,全是情绪!
尤其是漠北的冰天雪地笼罩下,这股仇恨与日俱增,都快成为心魔了。
“我很冷静!”
阿那瓌留着这支箭矢,还制作成了金箭,便是要警告自己,不能再像是当年那么大意了。
“上次在朔州,我军吃了个大亏。回来之后我一直在想,我们为何会败?”
秃突佳道:
“他们人少,但是武备却比我们要强!”
阿那瓌点了点头,道:
“的确如此,可更重要的是与洛阳人相比,他们其实和我们更像!”
秃突佳不解,问道:
“可汗何意?”
便在此时,大帐之外传来了禀告声。
“可汗,我们在怀荒镇的部众被宇文泰率军偷袭了!”
秃突佳忙问道:
“如何?”
“宇文泰掳走了我们三千多人,牛羊驼马数万,还有我们为了和魏人交易准备的毛皮等货物。”
秃突佳怒问道:
“塔寒是干什么吃的,就光看着宇文泰将人、牲畜和财货都带回去?”
“他带人追了!”
“追回来多少?”
“宇文泰率部断后,击溃了我们的援军,随后又反身抢了我们两千多匹战马。”
“……”
……
燕州。
广宁郡!
宇文泰征战一场,得了不少的战利品,可也受了些轻伤,此时正在处理。
宇文护在旁看着,有些担忧。
“叔父,这一战实在是太险了,你最后为何不听劝阻,执意要去抢夺那些战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