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好的结果与坏的手段

但我不觉得理性的辩论能够解决这种问题,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一直保有理性。

我也不觉得希腊人,或者说罗马人,毫无过错,希腊人和罗马人也应当为长久以来对条顿人以及法兰克人的轻蔑负责。

很少有族群会心平气和地接受一个趾高气昂的外族人对他们族群丑恶和拙劣之处的揭露,至少在这个时代几乎不可能。

罗马人和希腊人可以一直高高在上,只要离条顿人和法兰克人远远的,或者将他们灭个干净,而不是让自己陷入如今这样的境地,向自己一直以来认为是蛮族的条顿人和法兰克人求援。」

埃里克看向阿莱克修斯,「皇帝陛下,你认为自己虔诚吗?」

「我不否认。」阿莱克修斯笑着,他的回答很微妙。

埃里克继续说道:「如果一个人自诩虔诚,那幺谈论这样的问题是可笑的,因为在基督看来,没有法兰克人,也没有条顿人,更没有希腊人。

正如保罗所说,就如身子是一个,却有许多肢体;而且肢体虽多,仍是一个身子;基督也是这样。

不论是犹太人,是希腊人,是为奴的,是自主的,都从一位圣灵受洗,成了一个身体,饮于一位圣灵。」

「我也在向这方面努力,这个帝国不是希腊人一个族群的帝国,也是亚美尼亚人的,保加利亚人的,犹太人的......许许多多仍然居住在这个帝国境内的族群的。」阿莱克修斯点了点头。

「您在这方面努力就是,将亚美尼亚人迁往巴尔干,将希腊人和保加利亚人迁往安纳托利亚,以此切开他们族群之间的联系,避免他们发起叛乱。

使瓦兰吉人、佩切涅格人、库曼人、突厥人这些外族人成为军队的主力,用以镇压帝国境内反抗皇帝权威的人,因为他们是外族人对于镇压希腊人和亚美尼亚人毫无心理负担。

希腊人与条顿人和法兰克人的矛盾,套在希腊人与亚美尼亚人、保加利亚人、瓦兰吉人......身上同样适用。」埃里克继续说道。

「你似乎很了解。有时候为了有一个好的结果,必须使用一些坏的手段。有时候我必须承认,希腊人比起与外人斗争,更喜欢帝国内的自己人斗来斗去。

当一个族群和另一个族群待在一起,他们会以族群而非贫富等级区分各自,并且变得脆弱而又敏感,皇帝的一举一动必须加倍地小心,以免让他们觉得自己的族群被冷落,另一个族群被偏袒。

但有时候就算是这样小心,他们仍会产生不满。

时常是,希腊人满意了,亚美尼亚人不满意,亚美尼亚人满意了,保加利亚人不满意.......有时候就必须借用瓦兰吉人的剑,佩切涅格人的刀,突厥人的箭来使得他们保持克制。

有时候我觉得瓦兰吉人,佩切涅格人,库曼人,突厥人看起来比起希腊人和亚美尼亚人顺眼得多,这些纯粹的蛮族天真直率,头脑简单,在政治上没有过分的追求,乐衷于金银而非土地,喜欢牧场多过耕地,就如同塔西佗所说的法兰克人和条顿人的森林祖先一样。

现在的法兰克人和条顿人,就差那幺一点了。他们是半开化的蛮族,尽管依旧保有部分单纯,贵族与平民的认知相差不远,但对土地有着不一般的渴望,作为同信仰的兄弟,受了部分拉丁教育,对我们还算了解,但不幸的是了解的内容都是负面的,以往的罗马教皇在其中起了不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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