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布里尼奥斯出现在了酒馆,告诉众人,皇帝要召他们进宫。
「你还有脸说?我们在海上漂了这幺久,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被你们消遣的吗?我要求.......」贝莱姆猛拍着桌子,对着布里尼奥斯吼道。
「皇帝设下了晚宴,以补偿各位.......」布里尼奥斯笑着躬身。
「晚个屁,我们都吃饱了,三个教士烂醉如泥,两个教士与恶魔共舞,哪里还需要什幺晚宴!我们还忙着手上的乐子!」贝莱姆揉了一把身上的女人,随后走到布里尼奥斯身前。
「陛下的宫廷可是一个懂得如何取悦客人的地方,不论是美酒还是美人,都远超您的想像。宫廷里的女人,比任何一处的美人都更诱人动人,」布里尼奥斯继续说道,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笑容,「她们不仅美丽非凡,而且受过良好的教育和训练,懂得如何取悦像您这样的尊贵客人。相信我,她们会让诸位一夜无眠。」
「好吧,那我们就去试试看吧。但愿你的皇帝没拿我们寻开心。」贝莱姆转过身,对其他手下大喊:「起来,混蛋们!咱们要进宫了!让那些希腊佬看看真正的男人是什幺样的!」
诺曼骑士们哄然叫好,三个烂醉的教士不太明白情况,也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地跟着骑士们走出了酒馆。
众人走出酒馆不多久,街道不远处的教堂里传来钟声。
一队希腊教士举着蜡烛和杆上的布制横幅走了出来。
他们身穿长长的黑袍,缓缓地走到街上,唱着低沉、起伏的赞美诗。
他们的发型是希腊式的,与跟着埃里克一行人的法兰克教士不同,这些希腊教士的服饰,但装饰得更为华丽。有几位希腊教士脖子上围着绣有金线十字架的长丝绸围巾一那是圣带(orarion),他们的长袍袖子很长,上面也有精美的图案。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位主教,他手持雕有鹰头的牧杖,头戴主教冠。紧跟在他后面的是两位身穿白色祭衣的修士:其中一位举着一个大木十字架,另一位则手持一块木板,上面画着基督的形象。画中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双眼向天祈求,乞求对那些钉死他之人的怜悯。
「在高天之上赞美神,所有的人!在地上所有的生灵都赞美万军之主!」
希腊教士们的歌声在空中回荡,尽管唱的都是希腊语,但是对于法兰克教士们来说很熟悉,三个法兰克教士跟着哼唱了起来,想不起词,唱不顺的时候就会咒骂几句异端」。
街道上的人已经不多了,只有几只流浪狗在为剩下的食物打架。
越靠近宫殿,房屋的建造就越显粗糙和随意。
富裕的宏大别墅逐渐被简陋的房屋所取代,一些看起来是用废弃木材和垃圾搭建的,它们一个比一个更加简陋,直到在宫墙的阴影中,住宅几乎不再是房屋:只是一些木头撑在墙上,上面盖着树枝和破布。
在宫墙两侧的整个长度上,都挤满了这些可怜的建筑,周围还聚集着一群肮脏的乞丐。
一些人坐在这些棚屋前,小心地在树枝上烤着食物。
他们默默地注视着埃里克一行人经过,几个诺曼骑士忍不住扔了些银币,这一时间引起了剧烈的骚动,犹如平静的水面突然被巨石砸中。
还没等埃里克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幺,就被一大群肮脏破烂的人包围了,他们都在大声乞讨。
有些可怜的人挥舞着枯萎的四肢或残肢,另一些则展示着流着脓的坏疽伤口。
尽管一些诺曼骑士本身就不太讲究,但他们对这股恶臭贫民感到震惊,当任何乞丐靠得太近时,他们都会愤怒地打击。
所幸这里布拉赫纳宫正在不远处,宫外守卫们冲了过来,他们早已习惯了这些恶臭和噪音,用盾牌和长矛的末端毫不留情地将过于逼近的人群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