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永远不会成为灵魂的救主。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他仍然可以改变人们的生活。
「感谢您捍卫我的王权,」他低声说道,「感谢您拯救我免于死亡。」
他的敌人会继续试图侵蚀他的权力,但他的心脏仍在跳动,他仍然站立,仍然戴冠。
皇后贝尔塔的生育是这两年来黑暗新闻中的一线光明。
一个健康男孩的出生可能会摧毁萨克森人和萨克森公爵的联盟,并对鲁道夫和伊尔德布兰多摧毁萨利安王朝的阴谋造成致命打击。
但爱她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但她是他的皇后,是他未来继承人的母亲。
她也是政治游戏中的一颗棋子,他们都是。
亨利对着摆放在玛丽亚圣像前的三个骨灰罐画了十字,那是他妹妹梅希蒂尔德和他父亲心脏的骨灰罐。
他为他们向圣母祈祷,祈祷中,他努力与一个他几乎不记得的父亲对话,但他的阴影笼罩了他的一生。
在他父亲的荣耀前,他是渺小且灰暗的,他的父亲与他拥有同样的名字,然而他却在帝国事务上要比起他成功的他,在他的统治下,几乎没有人胆敢挑战他在帝国的权威,哪怕是所谓罗马的教皇。
他亲自废除了三个教皇,并扶起了四个教皇,他是上主在地上当之无愧的总督。
至于妹妹梅希蒂尔德在十三岁时死于一个不正常的早婚,这个记忆总是充满了遗憾和苦涩。
他前往卡诺莎觐见那个恶毒的教皇,那个利欲薰心的伪道士,他决定带上了它们。
他打算请求教皇为他们举行弥撒,让他们重新安葬,安葬在罗马。
这样的卑躬屈膝,一定会让可憎的希尔布兰德心生愉悦。
除此之外,帝国北方的糟糕状况,也让他觉得将他们安置在那里感到担忧。
英格兰的新王,那个可耻的诺曼人,公开宣称支持希尔布兰德,并将军队驻扎在埃诺地区,迫使他放弃了组织起一支军队,南下义大利的打算,当然他也怕军队的大规模行军会引起南方伯爵的反感。
南方的伯爵,并不是都那幺支持他。
希尔布兰德对他们进行了恐吓,任何试图接待已被革除教籍者的贵族,都将会进入圣座的视野。
事实上这一点他感觉得非常准确,因为他那仅仅不到八百的护卫队,在卡尔夫引起了当地伯爵的注意,这个可怜且愚蠢的乡下伯爵因为希尔布兰德幼稚的把戏而感到恐惧,胆大妄为地囚禁了他。
好在附近阿尔高的哈布斯堡伯爵得知了消息,他极于向他示好,立刻用一笔不菲的赎金赎回了他。
因为他在出发前就对他发出了邀请,因为哈布斯堡伯爵是托斯卡纳女侯爵母亲贝阿特丽丝的表叔。他知道贝阿特丽丝和她的女儿玛蒂尔达对希尔布兰德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不过这位哈布斯堡伯爵也不愿意引起希尔布兰德的注意,他对外宣称是前往罗马朝圣,而非为皇帝充当说客。
是时候走了。他走出了教堂,他的护卫队在等待着他。
还有他年轻的顾问,哥特沙尔克,他站在教堂门口等待着他,他应该是才赶到,因为这位年轻僧侣的手指甚至脸上都沾满了墨水。
这位年轻的僧侣在戈斯拉尔学习并发誓,然后加入了王室办公室。
大约十八个月前,他的修辞才华引起了亨利的注意。
哥特沙尔克的智慧和坚定的忠诚与他的文笔一样令人印象深刻,亨利不得不让他负责每天的办公简报。
不过让他成为顾问,还有更加重要的原因,哥特沙尔克的父亲,萨克森大主教,不莱梅的阿达尔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