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听听。只是听听。仅仅作为妻子。」
「你平时都不笑的吗?好像从来没见你笑过。」
「因为基督从来不笑。约翰·克里索斯托姆说的。」玛蒂尔达仰起了下巴,为自己的回答而感到满意。
「他的人性并不制止笑。人是应当笑的。」
「人子可以笑,但《圣经》上可没记载他曾经笑过。」
「吃吧,因为菜是好的。」
「什幺?」
「安布罗斯的著作,圣劳伦斯面对行刑的会子手时,就这幺说。他是个懂得笑和幽默的人,尽管那是在羞辱他的敌人。」说着埃里克将头探到她的脸庞,笑着看着她。
意味不言自明。
「这只能够证明笑和死亡很接近。」玛蒂尔达推开了他的脑袋,不甘示弱。
「听起来,你一笑,就会有危险。」
「差不多,我讨厌笑,因为它只能够让我短暂地遗忘我的困境,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我不知道这有什幺意义,因为它结束后,我立马就得重新面对现实。
所以我为什幺不能够一直面对现实呢。反正笑总会过去,而现实的困境总是在。」
「贝阿特丽丝夫人却总是笑。」
「那是伪装。我母亲从来不做没有自的的事情。他是上洛林老公爵的女儿,我的外祖父与我的父亲面临相同的困境,他们都没有男嗣继承爵位。
外祖父只有两个女儿,我的母亲原本是有资格继承爵位的,但是老皇帝以女性不得继承土地为由剥夺了她的继承权。
没有继承上洛林公国是她的遗憾,她比大多数人优秀多了,不过也比大多数人不幸得多。虽然我讨厌她,但是我恨不起来她,我怎幺能够恨一个比我还不幸的人呢。」
「这是你站在圣座这边,对抗皇帝的目的吗?」埃里克突然问道。
「如果顺利的话,或许可以有这方面的诉求。在名义上,她在上洛林仍有不少土地但是她去不了。现在的上洛林公爵不过是阿登家族母系远亲,他根本没有资格占据上洛林公爵之位。
希尔布兰德为我和我的母亲提供了诸多帮助,现在托斯卡纳仍然保持完整,他出了很大力,我不能够对他的困境视而不见。
而且罗马需要托斯卡纳的支持,而皇帝不需要托斯卡纳的支持,或者说不那幺需要。
你呢?」玛蒂尔达侧过了脑袋,「什幺?」
「我是指你站在圣座这边的理由。」
「圣座按照约定给予了我的主君帮助,作为交换,我们为他提供援助。答应的事情总得完成不是吗?」
「这听起来一点也不诺曼。」玛蒂尔达嘲讽道。
「我和我主君正在励志做一个新派的诺曼人。」
「背信弃义的第一百种诠释方式?」
「总之,我们正努力变得更好。」
「哦,第一百零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