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成灰烬。」土兵的声音颤抖。
亨利走近一步。他的脸上挂着震惊的痛苦表情,就像大教堂石雕中的罪人准备面对永恒的惩罚。
他和这名弓箭手彼此不认识,他不是法兰克尼亚人。
这意味着法兰克尼亚的所有士兵都死了。
他要向多少寡妇传递这个可怕的消息?
亨利努力克服恐惧,寻找答案。「是谁干的?为什幺?」
「萨克森农民。」弓箭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他们不喜欢我们的法兰克尼亚驻军,尽管我在上帝面前发誓,我严格管教我的手下,不让他们虐待村民。」
也许他应该更严格一些,但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
泪水混合着干涸的血迹流在那人的脸上。「我仍然听到他们的尖叫声,」他说,「他们说奥托·冯·诺特海姆背叛了他们,把他们卖给了萨利安家族。」
「多年来,奥托和他的爪牙不断向他们灌输毒药。然后他突然签署了那份和平协议——.」老伯爵看尽了世事,但他的声音仍然颤抖。
听到同为法兰克尼亚的口音,弓箭手抽泣了一下,挺直身子,试图恢复镇定。
「他们被谎言和仇恨喂养。」他的脸扭曲着,仿佛他仍在哈森堡,目睹了那场恐怖。「那幺多的仇恨—」
亨利有一个可怕的预感。「你还有什幺没告诉我吗?」
那人划了个十字。「他们砸毁了祭坛,我的主。他们亵渎了皇家陵墓。」
那不可能。
他的弟弟和他的天折的儿子。
几年前,亨利将他们的遗体安葬在哈森堡教堂地下室的大理石墓穴中,以向萨克森人证明萨利安家族与哈尔森地区的联系不仅仅是军事或政治上的。
「那是孩子的坟墓!」亨利喊叫道。
他的脸如裹尸布般苍白,他试图说出无法形容的事情。
「他们已经忘记了人性的意义。他们比野兽还要糟糕。」弓箭手回应了他的感受。
老伯爵将手放在那人的肩上,安慰他。「萨克森农民还是半个异教徒。他们崇拜森林,他们仅仅比丹麦的异教徒好上那幺一点。」
弓箭手摇了摇头。「他们现在只崇拜仇恨。他们烧毁了哈森堡周围的圣树林。这就是火灾的开始。」
「我的天主上帝。」老伯爵划了个十字。
「你因你的勇敢和痛苦会得到补偿,」亨利无力地说道。
尽管他是真心实意的,但这些话听起来空洞无力。
你无法补偿一个替你走过地狱的人。你只能带着内疚生活。
他想到了那些被派往萨克森的法兰克尼亚士兵,希望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们的孩子现在成了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