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过目光,看着希里安的侧脸。
“可你没有被情绪支配,行为看似嗜血癫狂,但你也始终都保持着冷静,甚至愿意与仇人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合作,从她的口中撬出可用的情报。”
“然后呢?”
“这样的你很可怕,哪怕面对血海深仇,依旧理性至极……这很符合天生杀人狂的精神状态。”
“哈哈哈。”
希里安被戴林的形容逗笑了,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这才慢慢解释道。
“让塔尼亚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固然重要,但我也不能错过她口中的情报,要知道,我手上的死亡名单很长,她只排在末尾,还要靠她,挖出更多人。”
“这样吗?”
戴林打量着眼中的希里安,他刚刚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痛快的一次复仇,可他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
不为敌人的死而欣喜,也不为逝去之人流泪。
希里安只盘起腿,拄起下巴,悠闲的像刚下班,坐在河岸边望着人来人往发呆。
他的病态心理具备着多重面向,交织着理性与偏执、冷酷与计算,最终呈现出一种扭曲却高度自洽的逻辑。
意识到这一点后,戴林心中的畏惧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向往。
“真羡慕你是这样的人啊,希里安。”
“又怎么了?”
希里安皱起眉头,最近这些人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自己猜来猜去。
戴林苦笑道,“我也有过一场蓄谋已久的复仇,但很可惜,结果不尽人意。”
“怎么,你没能杀了他,还让人羞辱一番,”希里安安慰道,“放轻松,等我忙完这些事,我们俩可以一起杀了他。”
“不,她已经死了,虽然算不上是我杀的,但怎么说呢……”
戴林回忆起女人那枯朽苍白的面容,即便时隔多年,内心仍剧烈震荡了起来。
“我没有因她的死感到任何满足,反而陷入了一种更深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