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赵构自是赶紧出门去,便心中更想,这个年轻将军还真不好伺候,明日定要更加用心尽力才是,如此未来不论是两年还是三年,日子也好过一些所以,大早上,赵构早早起床来,就等在大帐之外,只待年轻将军再起床。
水也打好,布巾也备好。
只待听得帐内将军起身了,连忙开口问:「将军,洗漱之水已然备好,是否送进去?」
没想到帐内岳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不善:「放在门口!」
「是!」赵构连忙听令,却还在外面躬身等着。
也想,到底哪般,这年轻将军才能和善一些?
四处都在拔营,很快将军出门来,躬身稍稍一擦拭,大帐也在拔。
将军已然往前上马去,往诸部都是视察,看看拔营情况,当是个有条不紊,然后要很快装车,诸部列队完毕,开始进发。
赵构便一直跟着到处去看,小心翼翼,谨小慎微,跟在将军之后。
未想,进发之时,岳飞忽然转头来问:「缘何刚才我命马粪要收拢起来堆好,好让附近村民来取去沃田,怎幺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赵构猛然一想,刚才到处走的时候,岳飞还真说过此话,他是听到了的,便立马答道:「哦,许是无人传令去,或是令传去了,骑军忙碌之间忘却了————」
就看岳飞马鞭就抽下来了:「那要你何用?」
马鞭当场抽在了赵构的脸上,赵构一脸无辜加不解,捂着脸擡头去:「啊?」
「你去盯着办才是啊!这还要教?」岳飞真是气得不行了。
「哦!」赵构连忙转身去,赶紧去盯着办。
马背上的岳飞,骂骂咧咧:「这厮真是个转千千,不抽不知动!与这般人共事,要了命了!」
千千,就是陀螺。
旁人还来劝:「将军,无妨,初来乍到罢了,学学就会了————」
「唉————」岳飞摇摇头去,一语:「怒其不争也,哀其不幸!」
大军在走,这一路去,千里万里之遥。
开疆拓土之功,何其之大,军汉们皆是摩拳擦掌,建功立业都在这一遭了,都知道,这幺远都打了,往后可真没得打了。
这回争不到功勋,那真就是此生无望了————
大燕一朝,军功之封赏,那实在丰厚至极,着实教人垂涎欲滴,特别是昔日同袍一个个升官进爵盆满钵满,更催着人往前快去。
二十来天之后,大军聚在兴庆府,契丹骑在抽,西北骑在抽,草原骑也在抽。
如此大事,种师中亲自来盯着,也是来送行。
头前岳飞在京师养了许久,养得是红光满面气血十足,这些日来,又成了风尘仆仆模样。
拜种师中,那自是要大礼。
种师中也在打量岳飞,便也知道,这小子脱颖而出的速度极快,升迁之速度,如同乘坐青云在飞。
当然,也知道这年轻将军,作战极其勇猛,乌孤山一战,性子极其坚韧。
种师中说话也和善:「不必如此多礼啊,落座,真是人才辈出啊,岳将军少年英才!」
岳飞连忙答道:「万万不敢在老帅面前称道!」
「,人才辈出,是好事,家国之幸事,我年少时啊,做梦都想的是能击败党项,到你们了,你们却能出西域万里了————」
种师中说出了一股子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