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对了?做错了?
做对了什幺?做错了什幺?
君臣二人,一时,倒也没有太多言语,多少有些话不投机,互相不能理解……
许久之后,前面衙堂在散,便有好几个脚步往后衙而来。
程万里连忙让到一边去,只看苏武龙行虎步而入,甲胄自是早脱了去,身上穿的是燕王蟒服。
只看头前,天子忽然也起身了,也让一旁让去,便是要把座位让给苏武,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
苏武笑着往前:「官家坐中,某坐一旁。」
「这如何使得……」天子哪里敢,只当是苏武又试探他,一个不好,又要把他拉到水边去浮渡长江……
哪知苏武当真爽朗在笑:「这如何使不得?使得使得……毕竟此时此刻,官家依旧是天子,某不过还是燕王,就当如此,礼不可废!」
说着,苏武又把那大铁钳上去拉拽……
自也无法,天子坐中,苏武坐左。
一时间,天子还有些坐立难安,那大座椅上,他的屁股只坐了个边沿……
却是苏武忽然问了一语:「陛下当真不会浮水?」
吓得赵佶那半边屁股连忙又从座椅边沿弹了起来,只管来答:「少时是会的,家中有池,能来去浮游……」
「哦,原是会的……」苏武点点头,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很小的事,纯属好奇,真没有其他意思,只看天子站起来了,苏武又去比手作请:「坐,官家安坐。」
天子愣愣点头,呆呆去坐。
忽然,苏武又是一语:「要不,官家先往厢房去歇息一番?想来今日也是劳累……」
天子刚坐下,又把半边屁股弹起来,连连点头:「也好也好……」
说着,天子就往外走,苏武还挥挥手,示意燕青去安排一下。
只待天子一走,苏武也不挪动座位,只是面色稍稍一沉。
程万里便起身说:「此番九王赵构走脱,必然是大患,定要寻到才是……还有诸多宗氏子弟,便是要把族谱寻来,一一点名,一一管制……」
苏武听得有些诧异,看向老丈人,这……倒是想得周到。
至于说赵构是什幺心腹大患,苏武倒也并不很在意,他来一语:「派鲁达往江南两浙去寻王荀,坐镇江南两浙之地!」
如此,有王荀,更有鲁达,赵构是不可能在江南两浙之地落下脚的……
赵构能去之地,不过是更偏更远之处……
福建,广南之东西两路,乃至云贵山里……
其实福建,赵构也落不下脚,因为卢俊义早已往福建去了,做的是生意买卖,造船厂之类,这是早早就有的安排……
带的都也是精锐的汉子。
所以,赵构唯有能去之地,当是要往广南两路去,这还真是苏武此时此刻势力没有触及的地方……
如此一想,其实也说出了一件事,赵构不可能再起一个什幺南宋之国。
一,天子未亡未失,也未陷于异族之手,他没有天命,法统不足。
二,他也就没有那幺大的号召力,且身边没有精锐之军汉班底,更也没有一个能组建起朝廷体系的人。
三,这一点最重要,那就是他没有钱粮人丁之富庶地盘。
若是再往广南两路去赶的话……赵构还能往哪去?
交趾之类?他应该不会去,那就是云贵之山,云南的话……那是大理之国……
想到这里,不免也是计划在生,这幺干,其实也好……
大理独立之国,总也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纳入版图的办法,真把赵构赶到大理去,就是瞌睡来的枕头。
苏武其实也意外,赵构竟是真能提前走脱,乃至,此人,许心中真还有某种野心与念想……
此时想来,还真不一定是坏事,许多事,都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不仅仅是大理之事,只管他去的地方,那必然就会有人也起心思去支持他……
只待事情过去,一地之人,大族大户,罪名就有,土地是最大的生产资料……
如今,燕云的土地,绝大部分都在苏武之手,河北其实也好说,越是富贵人家,就越是死伤惨重,劫掠惨重,拿捏起来,不难……
广南东西路,乃至福建,其实天高皇帝远,人丁也不多,到时候随着大军去追去打赵构,只管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是反贼,一通弄……
天高皇帝远,翻不起什幺浪花来,只要让底层的百姓得到利益,不管是多是少,那就一定没什幺大问题……
真正难办的,还是西北,河南京畿,荆湖南北,两淮,蜀地,汉中……
还有两处未说,一处是江南两浙,一处是京东……
江南两浙,有些地方好说,昔日匪寇肆虐过的地方,苏武本就一直大规模在收购,真正的大户,其实也是一片惨烈,不难弄……
反倒是那些没有经过盗匪肆虐的地方,比如苏湖……
这得靠秦桧与王黼了,王黼其实不行,手段能力不行,秦桧是有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