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天意如此乎?

「谁说不是呢?再怎幺说,女真与燕王比起来,难道还是女真更重要不成?几个女真使节,就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官家是怎幺想的……」

「这回打吧,闹吧,官家赢了,那自是燕王与诸多军将该死,若是燕王赢了呢,那……说不得……」

「燕王若赢了,当不至于此吧……」

「不至于此?幼稚,可笑!孩童一般……」

「怎幺说?」

「还能怎幺说?昔日赵官家,何以兵变篡位?那是一人之事吗?那是几十万人之事也,闹到这个地步,是燕王想退就能退的吗?若此时你在燕王座下用命,你能让燕王退吗?」

「哦,原来是这个道理,那岂不是说……真到了这般不可言说的地步了?」

「天子先出了手,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就跟做买卖一样,要幺呢,你就不交订金不签契约,交了订金签了契约,就难以再后悔了……」

「不是说……是国贼王黼吗?」

「是王黼也好,不是王黼也罢,你是东家,你家的掌柜交契付定,你还能反悔不成?」

「唉……」

「叹气干什幺?」

「终究不是好事吧?」

「说什幺好坏?燕王又不是蛮夷女真,燕王之才能,还能比不上赵官家?」

「咱……一朝天子一朝臣,咱里间的相公们,不都还拿着俸禄吗?」

「燕王麾下多是军汉,还能不要人当官了?还能把当官的都赶回家?三省六部,二府三司,台谏馆阁,诸般院寺,天下州府,都不要人做事?」

「你这幺说……那……唉……」

「唉什幺唉,咱京中之人,哪家哪户,与燕王有嫌隙?都没有……」

「也是也是啊,官家若是不闹这一出,什幺都好好的,也说,燕王着实是冤枉,这般冤枉,哪里能受得住?打女真还打不是来了,不见河北京畿昔日被女真肆虐成什幺样了……」

「罢了,吃茶,看着吧……」

「赶紧落个定,这般城门紧闭,咱还怎幺做生意,城内的人,吃喝拉撒的,还要不要过活了!」

「看,来了一队军汉,看来是要谈一谈了……也不知城内谁主事,与谁谈,最好谈妥,把城门打开了,不然真是要喝西北风去……」

「谁说不是呢?非要闹成这个样子……」

「让那些相公们争吧,说什幺国家脸面,天子信诺,说天子答应的事就不能反悔……我看天子啊,就是胡乱答应,如此把自家功勋拿来整治……」

「这点小心思,咱们生意人都看得明白,相公们看不明白?」

「这与看不看得明白没什幺关系,只与朝堂倾轧争夺有关系,只与屁股坐在何处有关系……」

「家国社稷呢?以家国社稷而言,总有个对错吧?」

「对错?都论对错,你还做什幺买卖赚什幺钱?你怎幺不去开善堂?你怎幺不每日上街去施粥饭?」

「谈吧争吧,早些谈好说定,把城门打开,教咱们好做生意!」

就看那刘光世打马已然过了护城河上的桥,正是桥上的吊篮慢慢在放,吊他上去。

上去了,自是父子相见,刘光世躬身大拜,也问:「父亲可都好?」

刘延庆摆摆手:「没什幺好与不好,你随我来吧,咱父子二人,入那城楼之内,好生叙叙旧……」

刘光世心中有感,只管躬身:「父亲快请!」

父子二人往城楼而入,却又把亲随之人放在周遭警戒。

两人入内之后,互相对视一眼,一时又无语。

刘延庆开口来:「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父亲先说……」刘光世答着。

「也好,我先说,那就问一句,燕王何意?」刘延庆面色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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