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相这是何意啊?」赵楷满脸焦急,给他留在东京监国,他自是心慌意乱。
刘延庆还真答:「处置得好,自不是什幺谋逆了,处置不好,怕是军中哗变,不是谋逆也成谋逆·—」
赵楷连忙就问:「那那—那如何才是处置得好?枢相教我!」
刘延庆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把赵楷也打量了一二,并未上下打量,只是认真看了看赵楷的脸,
想从赵楷的脸上看透赵楷的内心。
其实看得透,一个清秀儒雅的文人!
刘延庆便道:「那臣当真答一答?」
「枢相教我!」赵楷当真有礼有节躬身一礼。
「那臣就说一说,只说那-王,一个奸小人,定是反复之辈,此时怕早已是把所有事推脱给了官家,他一推脱,岂不全军皆惊?军汉们怕寻不到活路,怕真要哗变!」
刘延庆许不懂其他,但懂军汉!懂得那些骄兵悍将。
「那只要让王把罪责应下来,是否就.」赵楷并不傻,逻辑清晰非常。
刘延庆却是摇头:「只怕—王做不到!」"
「为何啊?」赵楷大急。
「因为他怕死!」刘延庆笃定一语。
「何以见得?」赵楷又问。
「昔日女真围城,他跑得比谁都快!」
赵楷连忙去想,还真是,急切再言:「那—那当如何是好?」
刘延庆一语来:「殿下可有—"
「什幺?」赵楷问。
「殿下—如今乃是太子—这里,更是东京,三省六部,二府三司,诸般衙署所在之地!」
刘延庆这幺一语。
赵楷闻言大惊:「这是何意?」
刘延庆不言,他知道,赵楷很聪明。
还能何意?太子自立,先皇罪己,新君安抚军心,诸事可解,不论苏武内心里是如何,至少名义上难以发作。
刘延庆显然也不愿天下大乱,打成一锅粥!
赵楷显然听得懂,他却早已惶恐不安,身形瑟瑟在抖,刘延庆目光还盯着他看,他连忙又道:「枢相,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我岂能做这般不忠不孝之事?万万不可!」
刘延庆眼神里带着几分失望,摇头叹息:「殿下忠孝!」
「万万不可再说此语,我岂能如废太子那般行事,岂能落得那般下场?岂不教天下人笑话?岂不青史万代,臭名昭着!不可不可,不可再言!」
赵楷不断摆手。
「老臣之罪也,一时胡言,殿下怒罪!」刘延庆躬身去拜。
「可还有妙策?」赵楷又问。
刘延庆微微擡眼,去看北方,来了那旌旗已然如云在来,北边宽阔无垠的平原上,许不得多久,就将遮天蔽日。
刘延庆轻声一语:「真来了—.
赵楷连忙也转头去看北方,脱口而出:「这可如何是好啊?」
「殿下勿忧,殿下安危无虞!」刘延庆很笃定。
「兵将哗变,我如何应之?」赵楷心中,生出了恐惧。
「唉—」刘延庆左右看了看,看着城头上的军汉,铁甲也穿着,弓弩也拿着,长枪也锋利—..·
只是每一张脸上,都是呆呆愣愣的模样刘延庆并没说话。
赵楷却慌忙在说:「枢相啊,此般城防之事,一应付与枢相之手,枢相定能化险为夷,能把此事应对过去!」
「老臣,遵旨!」刘延庆拱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