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最保险的,不是靠别人,还是靠自己,苏武私心里,其实还有一想,若是黑车子室韦不与他同心了那就抢,抢也要就近,所以,黑车子室韦的粮草眼前是不能用的——
诸多都是细节,都得苏武心中转个明明白白,每转明白一件事,苏武就能少一点点忧愁与压力.—
几日过去,都是这些事,方方面面,苏武是忙得脚不沾地,战争是管理学,战争之管理,繁复无比。
对面女真,自也一样,那是寨门紧闭,日日不动,一心准备。
却是今日,苏武坐在大帐,忽然得到禀报,有快马从大同来了。
苏武起初也未当回事,入草原东边之后,苏武一直与大同保持联系,前几日更是派人往大同下令,让大同往这里调拨粮草来。
有大同快骑来,那是正常。
只待看到是王禀之信件,苏武心中顿时一惊。
再看日期,已然是八日之前,不好不好从昔日辽之西京大同府到辽之上京临潢府,辽国经营百多年了,道路其实不难走,但架不住一千四五百里路,来得太慢·—
还有就是大同之宋骑,其实都是太原人,对这里道路不熟悉,还有路上也不太安全,要躲避女真之游骑,自也有些小心谨慎来慢了,这回真来慢了——
从大同到开封汴京城,近路其实也不过一千五六百里,那自是路更好走,除了过河,几乎一马平川的路,沿路补给也到处都是。
苏武心中,立马警铃大作!
何也?
以王禀信中之内容,苏武几乎已经预感到了,他要代岳飞受过了。
他也要面对岳飞所面对的抉择了。
想来那上表称臣的使团,已然从大同开始南下汴京了。
说不定,那天子的圣旨,要不得多久就会传到苏武军前来。
吴用在旁,自也刚刚看完的圣旨,眉头大皱,急得一语说来:「大王,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这一遭,下官之罪也,下官大罪!」
苏武稍稍擡头,叹息一语:「这不关你的事,便是我也没算到这一遭,能想出此法的蛮夷,还真不是一般之蛮夷!」
吴用也点头:「是啊,此人定是熟读我汉家史书!」
「你说,天子会怎幺抉择?」苏武问了一语。
这话若是问别人,许还要这分析那分析的,但这话问吴用,吴用立马就有答案,这与聪明与否无关,只在思考这件事的方式与角度。
只听得吴用一语答来:「怕是罢战退兵——」
苏武更是一问:「你说这战事能就此作罢吗?」
吴用一时有些沉默,看了看苏武,有些不敢答。
「无妨,直白来说,就说你心中想定之言!」苏武其实心中岂能没有答案?
就听吴用闻言来答:「万万不看罢战,如今女真虽然败了一战,但只是伤了元气,战力依旧强横,且不说此番要如何大胜女真亡国灭种,若是此番不能下此城池,只待兵将一退,女真卷土重来,草原何人能挡?我大军在草原之威,顿时倾覆,大王在乌孤山的那番苦战死战,皆是泡影罢了。来日哪怕大军再入草原,也难以取信于人,更不说女真还会势力大涨!」
苏武点着头:「是啊,此战至此,万万不可罢也!」
未想,真成岳飞了!
苏武又问:「若是抗旨不遵,圣旨连连再来,如何是好?」
想到岳飞,自就想到了那十二道金牌什幺的—喉—
「程相公」吴用立马想到了办法,自就是托付在程万里身上。
苏武摆着手:「不可寄望!」
此时此刻,程万里是靠不住的——他虽然官居宰相,但他没有那个能力与天子抗衡!
「那刘枢相」吴用还在想人事。
苏武还是摆手:「亦不可寄望!」
刘延庆,那更不是天子的对手,这老头,就是个军汉,在国家中枢,那就是个屁。
「那若如此连连抗旨,只怕天下哗然啊——.」吴用眉头已然锁死了!
(兄弟们,晚安,我再去医院,我在医院外面开了个宾馆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