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自是眉头就皱。
种师中却来问:「世代忠义,拜谢天子赐书画!」
说着,种师中便是要去收那卷轴。
王黼却是不松不给,紧紧拉住,一语说来:「仰赖二位了!」
「何事啊?你还没说呢……」种师中就问。
王黼吞了吞口水,牙关一咬:「诛杀国贼!」
「国贼?何人是国贼?」种师中还问。
「二位岂能不知?」王黼也问。
种师中当真摇头:「我实不知!」
王黼去看种师道,种师道老神在在,并不看他。
王黼大急:「二位定然知晓啊!国贼者,苏武也!」
「什幺?」种师中惊骇非常。
「小种相公不必惊慌,那苏武权柄在握,自有钱粮无数,麾下效死者众,只待他羽翼丰满,只怕江山社稷岌岌可危,如今机会大好,天子密诏,命二位动手,诛杀国贼。」
王黼铿锵在语。
种师中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去看兄长。
种师道终于视线聚过来了,上下打量了一下王黼,问了一语:「计将安出?」
王黼顿时激动:「只要二位相公断其粮草辎重,那苏武必在草原上被女真打杀了去!」
种师道稍稍擡起右手,左手去整理右手官袍的袖笼,慢慢说道:「那你来晚了,刚得军报,苏武在乌孤山大胜女真,草原诸部,皆在与他会盟,他此时只怕已然到得草原东边,大同以北,我这里断他粮草辎重,他在草原上诸部供奉也有得吃,往大同而回,更是快捷非常。」
「啊?」王黼闻言就愣,又问:「我怎幺不知他在草原大胜女真?」
「这不也是刚收到的消息吗?你早来半个月,许此计还有些用处!」种师中插了一语。
王黼大急,左右去想,又问:「那……那……二位可有诛杀国贼之谋划?」
种师中直接摇头:「打不过!」
种师道再来摆手:「无有计策……」
实事求是在说,真没办法了,若是苏武昔日带兵入燕云之前,那一切还有办法可言,此时此刻,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黼自己头脑风暴一番:「不若,二位相公出兵去袭苏武背后?」
「啊?他骑马,我两条腿,上哪去寻他的背后?你是读书读傻了吧?」
种师中语气不善,他这脾气,此时才发一点点,那已经是忍了又忍。
他可不是军将,他是相公!
「那不若二位相公出兵去堵截他的归路?」王黼又问。
「堵截哪里?堵大同?还是堵兴庆府?还是环庆鄜延?难道是去堵燕云?」
种师中连连反问,鼻孔出气,心中只有一语,竖子不足预谋!
王黼自也心虚不已,他是真不懂得怎幺打仗,但他觉得总该有办法不是?
便是又问:「还请二位相公想想办法才是啊,种氏世代忠义,如此家国社稷危难之时,自当力挽狂澜!」
天子题的字,王黼重复一番。
如此,种师道叹息起来了……
种师中听得兄长叹息,只管一语来:「那苏武是不是国贼,如今也未可知,若他来日真是国贼,你自与官家说,说我种师中,死战护国!以报历代天子之圣恩!」
这话一来,王黼还真说不得什幺了,但眼前这事,还得干……
王黼再起一个念头:「不若我此时往大同去,见一见大同守将?若是你们两边,皆是堵截苏武不可归,那他唯有再去与女真死战,突破大定府,才可从燕云而归,许他就回不来了……」
种师道忽然问了一语:「天子真是此意?」
王黼认真点头:「社稷何等之重?若是待得那苏武发难,一切就晚了,眼前是最好的时机,若是做不成一件事来,大宋,可真就亡了,官家岂能是亡国之君?二位与我,又岂能是亡国之臣?」
种师道重重再叹:「唉……你去吧,你去大同看看去……」
王黼点头:「我这就去,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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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