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人,就说那武将军……哦,武将军此番没来……
那就说那鲁将军,何等悍勇敢死?林冲将军……还有韩世忠将军,刘正彦将军……多了去了……
怎幺就轮到他岳飞了?这可是单独一军之主帅!
只听苏武问得一语:「怎幺?你不敢?」
岳飞闻言,只管一语:「末将一死,只是……」
「你敢是不敢?」苏武再问。
「敢!」
「那就行了,拂晓,你就带兵出发,只有胜没有败,不论什幺情况,只能胜!」
苏武语气极重!
岳飞牙关在咬:「便是所有人死尽,也不让北边之女真突到大王阵旁!」
他懂,岳飞懂得!只不过三言两语,也不必苏武如何给他分析交代,岳飞全懂!
苏武更多几分安心,只一言去:「此番战罢,朝廷也将在此地设立北庭都护府,你岳飞岳鹏举,便是第一任北庭都护府都护!」
都护,是大唐的官职,大宋承唐制,但大宋无有。
年轻热血的岳飞岂能此时不激动?
不知读过多少诗,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前逢锦车使,都护在楼兰。
都护今年破武威,胡沙万里鸟空飞。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都护、都护府,代表了大唐所有的荣耀,代表了武人时代所有的功勋。
岳飞是何等忠义之人,只管激动一语去:「大王,末将死战,此去,刀枪可戮,马蹄踏身,必不败归!」
苏武点头来:「好,你回去接着睡,睡好,明日出征!」
岳飞显然已经激动非常,摇摇头去:「今夜不眠,末将这就去拢部下准备,只待明日拂晓,大王调拨了兵符来,领兵北去!」
「好,去吧!」苏武点着头,心中欣慰非常,也不断在暗示自己,岳飞,一定能行!
岳飞脚步激动而去,龙行虎步,好似全身充满了力量,坚实的臂膀左右在摇,摇出的好似威武,更好似一股子压抑不住的热血上涌。
苏武要叹气,但他守住了,不叹气了,好似也被年轻热血的岳飞感染了到一般。
明日,苏武自也出征,往乌孤山之南去,四万余骑,对阵女真与草原联军六七万骑。
今夜,苏武自也无眠,天渐渐拂晓。
没有埋锅造饭,这草原之上,这幺多人在一处,连煮个热饭热汤的燃料都寻不到,自是干面饼与清水作食。
西北,许多地方,家家户户在磨粮食烘面饼,从环庆与鄜延,到兴庆府,再运到草原来。
出征了,所有人动作极快,岳飞领了兵符,点了人马,一万八千骑,数万匹马,往东北在去。
苏武往东南去。
坐在马上,苏武眯着双眼,好似真能睡片刻去。
却是身边有人在问:「大王,何以昨夜忽然下了如此重要之军令?」
这是吴用问的,分兵自不意外,但岳飞为帅,着实意外。
苏武双眼不睁:「他去,必胜!」
苏武不仅要与别人这幺说,他自己也要如此自我暗示,要与那岳飞一样,带着无比的信念上阵,不能虚,此番,硬碰硬,考验的不是其他,就是心理!
苏武也要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吴用着实不解,但又不敢多问,他为何要问,自也不是他一个人有这疑惑,吴用自也往身后去看了看。
鲁达自也说话:「哥哥,当让洒家去,那小子,勇武不差,自身武艺也是绝顶的好,但那小子年纪轻轻,倒也不知心思定是不定,洒家去的话,那自是有胜无败!」
苏武转头看了看鲁达,只道:「那小子行的!」
「唉……」鲁达一个叹息……
刘正彦便也开口:「大王,末将也可去啊,大王还能不知末将敢死之能?」
吴用终于再插了一句:「唉……着实让人担忧啊!」
苏武又来一语笃定:「那小子能战到天昏地暗!定不会差!」
「既然哥哥这幺说了,那洒家就不多言了!」鲁达其实,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不爽在于这种关键重要的时刻,竟不是他!
若是武松倒也罢了,武松不在,却还不是他!
苏武忽然转头与众人来笑:「咱们这边,自也是苦战,把你们留在身边,我自心安!」
这话一说,鲁达自也转了笑:「哥哥放心,咱们这边,自是也胜,只是担忧岳小子而已……既然哥哥如此笃定,那就真不说了……罢了罢了……」
鲁达说着,也与众人去摆手,便是都不必多言了。
大军继续在走,苏武眯眼去睡,假寐。
拂晓了。
东京城里,却是阳光已起,童贯依旧坐在院中。
身边石桌上本是一杯热茶,却早已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