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慢慢点头来:「甚好!」
苏武一语甚好,赵构更是大喜,连忙就拜:「拜见先生!」
苏武却又连连摆手:「那倒是不必,你的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就是!」
赵构一时又心中一紧,再道:「愿拜先生门下!」
苏武还是摇头:「你若真有那谋划,就不必拜师之类,如此反倒不美,到时候旁人只当是你我结党,岂不好事成了坏事?」
给赵构当座师,苏武打自心底里排斥!
「是小王思虑不周,学士见谅!」赵构心中更喜,苏相公话语真说出来了,此事怕是要成……
苏武摆摆手:「你回吧,我能帮衬的自会帮衬,往后你还是不要这般来寻我见我!」
「听学士吩咐就是,再拜学士!」赵构连连躬身,脸上的喜悦已然止不住了,也听说苏学士是那义薄云天之人,不似那些相公们多有弯弯绕绕,说出来话,那自不当是敷衍。
苏武起身来做了请,赵构躬身几番退了去,飞快往枢密院外走,脚步好似真能飞起来。
真说赵构,此时还真不过就是个十六七的少年人。
本来一切,轮也轮不到他,没想到世事无常,还真让他有了争一争的资格。
苏武此时在想什幺?
那自想的是赵楷好还是赵构好?
赵楷呢,在苏武看来,那就是有一个赵佶,这话也不对,赵楷其实还比不上赵佶。
哪里比不上?赵楷还真是个标准读书人,中规中矩,没有什幺大魄力大主见。
换句话说,赵佶至少还会玩会作,敢玩敢作。赵楷,自是缺了这一点……
赵构呢?
赵构,有一点好,心眼子多,但心眼子又不是很够用……
还有一点好,看起来意气风发,其实内里也是个怂人,真给他恐吓几番,他自还真不是那所谓好男儿大丈夫。
想来想去,还真就是赵构好。
当然,这个好,是对苏武好,对苏武来日要做的事好。
苏武头前倒也没想到要立马插手这些事,万万没想到赵构主动来了。
那行,那就赵构了!
赵构可能还有一点好,若是出点变故吓一吓,他会不孕不育……
心眼子又多,心眼子又不够用,也能作会作,还假刚真怂,还不孕不育……
想到这里,那赵构就非常好了!
没想到,秦桧与赵构,还是会这幺阴差阳错登上历史舞台。
只管与赵构一番交流之后,苏武一时,心中又定了不少。
大踏步出门去上马,回家睡一觉!
着实也累得不轻……
京中之风暴,其实也没啥,真说起来,皇城之内发生的事,还真与绝大多数人没有什幺利害关系,官员也好,百姓也罢,都是如此。
反倒还给了许多官员一些机会,憧憬之人不少,也是政治之事,每一轮洗牌,就会洗出去不少人,也更有许多人要升迁补位。
如今是连洗两番,先把蔡京王黼等人给洗出去了,如今又把耿南仲一批人再洗出去,不知多少机会出来。
至于底层黎明百姓,上一个天子也好,下一个天子也罢,日子都是那幺难过,好不了一点!
却也有人在想,倒也不知,那艮岳还修不修了。
真说起来,修艮岳,对于京中百姓而言,其实是好事。
为何?
大船一艘一艘来,得要人搬要人运,乃至皇城里也是要人做工的……
码头上忙忙碌碌,旁边开茶摊的,开客栈的,开酒店的……自也生意兴隆……
世事,就是这幺回事……
一觉睡起来,好家伙……苏武这不大的宅子外,门庭若市……
那车架排去,直把大街小巷堵得个严严实实。
倒是门外军汉严格,管你什幺人,来得早也好,来得晚也罢,自家相公睡着未起,谁也不要打扰,乃至大呼小叫也不行。
只待相公起来了,一通拳脚枪棒来去,吃了早食,才派人出来传话:「都回去吧,我家相公要避嫌,不好与诸位多见!」
这话倒也是直白!
门口众人挤着,倒也没有一个不快,只管有人来说:「也好也好,那我送来的礼品,自也不好再带回去了,礼单也在此处,放在门边,有劳各位搬运一二……」
这人说着,还往前来,便是手中提着钱串子,准备打点一下门口军汉,可一定要把礼单送到苏相公之手。
军汉却是摇了摇手中站岗的长枪:「莫要近前来!」
不要钱,也不懂这东京的规矩,自己相公有的是钱,从来大手笔,缺不得这一两贯去。
若是被相公知道了,还吃不了兜着走,没必要。
京东军汉,就没有从别人手上收钱的先例,至少明面上没有。
「诸位,走吧走吧……」有那军将来说话。
众人倒也不上前自讨没趣了,倒也觉得这苏相公麾下的军汉,着实有些不同。
却还是有一人上前来,一语来说:「御史中丞秦相公,特来拜见苏相公,乃皇家公事也,劳烦通禀!」
这幺说,那自是要通禀的……
不得多久,秦桧自是见到的苏武,满脸堆着笑容,躬身在礼:「拜见殿下!」
「昔日你也帮衬过我,落座就是!」苏武擡手一比,也嘿嘿笑着。
秦桧先不落座,再躬身,满脸的笑:「再拜殿下擡举之恩……」
「这是哪里话?」苏武笑着说道。
「下官知晓,下官心中知晓就是!若无殿下举荐,昨日下官何以能入大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