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说还要与众人商议,还请苏武稍稍等上一等……
苏武看完信件,也把信件传阅军将。
苏武已然开口:「看来,这事啊,不成了!」
辛兴宗却来一语:「苏帅,怎就不成?这般的好事,他岂能不愿?只待他们商议一二,当是可成?」
苏武笑着摇头:「此缓兵之计也,便是想让咱们不急着做那攻城的准备,传令去,催促诸路辅兵民夫,加紧从韦州那边运送器械过来,时不我待了!他既是想拖沓,那咱们更要加快速度!」
众人自是得令,事情先做着。
但是刘光世也来言:「哥哥何以笃定他是缓兵之计?」
苏武一语:「这般事,何以需要如此慢慢商议,若真是有心商议,何不等得商议好之后再回信?商议要得多久去?一个时辰够不够?两个时辰够不够?商议完了,便也只有两个结果,要幺呢,就是归附,便也简单。要幺呢,就是不归附,不归附,书信里,不就是还要商议来去?」
刘光世闻言稍稍思索之后,点头来:「还真就是这个道理……看来那任得敬是铁了心了,倒也不知党项人能给他多大的好处。」
「大,大得紧呢!」苏武无奈摇头,又道:「他也是料定我等轻易破不得城池,料定我大军数十万,难以持久。」
辛兴宗立马表态:「苏帅放心,只待器械一到,末将先登,一战克之!」
「这一战怕是没那幺简单……」苏武在皱眉,也知道任得敬好似丝毫不惶恐,那就是很有信心,这信心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事。
那就得使点阴招了。
苏武出得大帐,左右环看四周,这静州城池,还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西夏边境,这里本是大宋城池……
这里还是黄土高原边缘的沟壑之地……
苏武看得几番,开口:「先围城,挖沟壑!堵死城池内的人出城之路!」
「得令!」辛兴宗连忙一语来。
苏武却又擡手一指远方:「往那边山后再去立一座小寨,辅兵民夫运送器械来,都往那山后去,不要出现在这城池视线之内,都去那座山后小寨!」
刘光世便是来问:「相公这是何谋划?」
苏武却擡头看了看天:「月末不远了,月牙要弯,月色也越来越黯淡无光了……」
这是基础天文知识,月光不明,那便是黑夜更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苏武低头又看:「那小山后过来的路,倒是平坦,那里好!」
刘光世与辛兴宗也是一头雾水……
刘正彦也是一脸疑惑……
还等苏武继续说:「既然他要拖沓,咱就信他,信他在商议,没事也问问他,许他有的是借口,咱都信他,自当对他是好言相劝,慢慢来说,求着他也行,哄着他也罢,慢慢来哄!」
只待苏武这话说完,刘光世一语就来:「哥哥之意,就是求着他哄着他,只当他以为咱们一心想着以言语得城,一直与他说项,只待他们以为咱们拿他没办法,高枕无忧之时,军械备好,月黑之夜,忽然连夜往城下准备,打得他措手不及?」
苏武点头:「然也!」
只看得军将众人,互相对视去,皆是在笑。
武松更是直白一语来:「哥哥从来都有办法,高明得紧!」
得学,武松又往心底里记,又学到了!
「就这般,都去准备,那山前倒是平坦,那山后的路,许要稍稍修一修,如此便于器械来去,动静小点。」苏武下令了。
众人皆是拱手,那就去忙,干活。
刘光世自己也发挥:「绕路走,莫要当面绕到那山后去,免得城内的人发觉了什幺……」
苏武也笑,这班子,也是越来越好用了,西军的将领,着实都不差。
苏武转头入帐,得回信了。
信里自然是信得过任得敬,那是百般都信,诸般好话去说,只要开城头衔,官职可小不了,先说延州知府。
当然,过几日,那就是鄜延路安抚招讨经略副使。
再过几日,那自就是正使了。
还不行?那就入京去,枢密院直学士也无妨……
反正都是忽悠,一步一步来忽悠,表达的就是一个态度,求人!
那城内的回信自然也来,一面自也是拖沓之语,一面也在问苏武何以宋军在挖沟围城?
苏武岂能不直白?不免也要说几句恐吓之语,当然也不那幺直白,只说若是事情不成,自也无奈,还要攻城……
信再入城内。
兄弟四个,还是在城楼之内来看来商议。
便是最善战的任得聪一语来:「却当真以为我等怕他不成?他何以不攻城啊?何以非要来去书信?不还是知道这静州城池不好打吗?」
任得敬便道:「他也当做个姿态,如此便是与我等施压,倒是又升官了,鄜延路安抚招讨经略副使,倒也不知再升下去,还能升到什幺官职去!」
任得恭一语来:「再升下去,他苏武也没这个能耐了,怕是要去京中请那赵官家的圣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