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就在不远!」
苏武认真点头来:「只要城破,你居首功,当保举你为熙河兰湟兵马副总管!」
辛兴宗闻言大喜,心中不免在感谢种师道,定是老重相公与苏帅不知说了多少好言!
苏武当真一语:「老种相公当真识人,昔日里,倒是我眼光不好,辛总管当真良将也!」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般做的,就好比这件事,就得让辛兴宗知道是种师道发力了。
为何?因为辛兴宗这般人,他不会相信有莫名其妙的恨,也不会相信有莫名其妙的爱。
若是苏武没有由头就表达这种态度来,辛兴宗甚至会怀疑苏武是不是在挖坑给他跳。
但有了种师道在其中,他就会真的相信这件事成了,自己与苏帅,从此交好,再无隔阁。
辛兴宗岂能不是大喜,大喜之下,能说什幺?他自拍着胸脯来,指着当面高墙:「苏帅放心,一刻之内,城头站定,两刻之内,肃清城头,可开城门,大军可入!」
苏武便是点头:「好!我在将台拭目以待!」
说着,苏武打马而去!
辛兴宗忽然感觉自己莫名神清气爽起来,好似一股子压抑在内心里的什幺东西,陡然尽去,擡头去看那韦州城墙,只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自左右一看,看是的身边亲卫之人,大手一举:「弟兄们,苏帅已然亲自来视察我等,兄弟们随我来,随我登上城头去!」
说着,辛兴宗当真脚步就起,往最近的云梯车奔去,显然他真是要去亲自爬墙了,苏帅在后看着,熙河兰湟兵马副总管在前面招手!
那是浑身充满了力气。
苏武打马再回将台,种师道起身来迎,哈哈笑道:「苏帅当真天生帅才也!用兵用人,已然登峰造极!」
苏武便也来笑:「这不都是刚才与老相公学的吗?」
种师道也还来笑:「哪里哪里,苏帅快坐!」
苏武自是再往将台中心落座,看着头前熙河兵正是士气大起,城头之上,那是前赴后继。
却听一旁种师道忽然晞嘘一语来:「昔日,五路伐夏,我正也是青壮年纪,那时节,
也是这般大好局面之开端,最后偃旗息鼓而回」
「老相公放心,此番,我一定是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必然鼎定全功!」苏武也知道,人老了,就喜欢回忆从前。
「我信,我信此番,定是不比昔日,定能鼎定全功!」种师道忽然真起了几分伤悲..
不免是想起昔日,那些死在伐夏战场上的人,显然许多都是种师道故旧好友。
悲伤之外,自也是种师道当真起了满腔的希望,擡头去看韦州城,这一次,其实也是种师道人生的最后一次了,他心中的期待与希望,其实比任何人都多。
乃至也比苏武还多,种家,大儒之后也,世代镇守西北,党项立国之后,那便是世代与党项死磕,种世衡,种谔读书人的家国大义之下,种师道比任何人都更期待解决党项之事。
种师道也六十好几岁了,便是知道,这次若是还看不到,那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了,
也就只能带着遗憾入土了。
苏武此时,才明白这个道理,不免也多看了几眼种师道,再说一语:「定是能成!」
种师道点头来:「只待那一日,我定要祭告列祖列宗,把这胜利的消息告到九泉之下!」
一时间,苏武竟也心中起了几分晞嘘,说道:「昔日老相公说过后辈子侄之事,此番正好,种家的后辈子侄,老相公只管都送来,多多益善!」
种师道点头来:「好,老迈老朽,在此多谢苏帅!」
见种师道当真要起身来苏武连忙先起身:「这是哪里话,老相公不必如此!晚辈受不起!」
奈何,种师道还是要站起身来,当真非要躬身一礼。
苏武自是不受,躬身更甚,也是一礼:「快坐快坐!」
两人如此,才再落座,也就听得那城头之上爆发出阵阵喝彩,辛兴宗站上去了,站稳脚跟了,破城之事,已然成功大半。
不得多久,城门就开,骑士先奔,步卒在后。
这韦州城,当真也是说破就破。
苏武倒也不入城去,与种师道一起返回中军大帐,那城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自也不必多言·
只待辛兴宗兴奋而归,站在大帐之中。
苏武岂能吝啬言语:「辛总管辛苦,赏军之钱,早早派人运来了,一会儿老种相公自当调拨!」
种师道在一旁笑道:「这辈子就不曾见过苏帅这般大的手笔!」
也是一唱一和,辛兴宗只管来笑:「拜谢苏帅,拜谢老种相公!」
「那些先登的功劳,只管报来,熙河好军伍,总管好军将!」苏武还重复一语,只为看那辛兴宗当真发自内心的笑容,到这里,辛兴宗之事,便算解决了。
「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