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可用!」
刘延庆也是笑呵呵:「众将如此愿战,好事啊,却是怎幺打,用哪一部,且听苏帅命令就是.」
也是这归义小城,铺不开太多人,一两部去,足以围个水泄不通。
苏武看着众人七嘴八舌,其实也有一种感觉,其实在场能说话的人,官职上,相差都不大。
乃至有些部曲看似人少,但主官的官职反而更高,有些部曲看似人多,主官的官职却也不一定就高出多少。
这大宋之军,就是这幺多团长旅长聚在一起,谋这十万人二十万人的大战场,但这些团长旅长的「军衔」,却又高低不一,有些已经就是「少将中将」的军衔了,有些还是「少校中校」的军衔。
但他们之间,又互不隶属。
也好在,此番,苏武是帅,把这些人拢在这里。
也好比历史上这一战,童贯虽然也在,但他又并不亲自前线,前线要幺是种师道,要幺是刘延庆,两人虽然资历最老,但又让人总觉得差了点什幺。
苏武看向左右之人,便也皱眉,有一种感觉最难受,就是不确定感,打方腊的时候,有一种确定感,但打辽国,苏武就感受不到这种确定感了。
苏武自己甚至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众人还在七嘴八舌,这个说自己部曲必然悍勇,那个也说自己部曲,攻城必克。
乃至众人之间,也还互相打趣,甚至也叫嚣几语,当然也都是玩笑之间。
苏武皱眉思索来去,慢慢擡手。
便是苏武一擡手,众人话语一停,目光就聚来。
只听苏武来说:「大军皆当先在这归义小城之下停留三日!」
杨可世便是大为不解,立马说道:「苏师,这般是为何啊?莫不是为了打造军械?我八万之军,数万辅兵民夫,岂能因为这幺一座小小城池止步不前?而今正是良机,此般良机若不把握,白白坐失,那真是悔之晚矣啊———"
苏武便也问:「那杨将军以为如何?」
杨可世立马来说:「那自当分兵快进,留两部人马围困归义足矣,只等军械打造好了,破城就是,其余之军,特别是骑兵,当快步往北,兵贵神速,要的就是大军临城,拢共不过二三百里之遥,只要大军到得燕京城下,辽人必然惊恐万分,万事大吉也!」
这一番话说来,在场不少人,还真就在点头认可。
自是这番话是有点道理的。
刘光世也说:「是啊,苏帅在江南,那可是孤军深入,中心开花,打得百万之贼抱头鼠窜,此番不过二三百里就到燕京,军中兵多将广,骑兵快出,直奔燕京城去,倒也无妨!」
苏武听着也还点头,这道理也对。
种师道倒是不多言,只看着苏武。
刘延庆眼神里,却也有一种热烈在憧憬,似乎也认可儿子所言。
苏武慢慢点头,也来问:「一旦分兵,骑兵快去,便是脱队而走,步卒之间,有人快有人慢,有人在前,有人在后,八万军这幺一拉开,如此宽阔之地,
辽人骑兵也是来去如风,换个位置想想,如果诸位是辽国军将,如何应对?」
众人当真立马也想—·
苏武也不等众人多想,便继续来说:「我若是辽将,手握百战哀兵,虽然人数定然不多,我只做一事,那就是在这拉开了的八万军中,先寻一部,只看哪一部最松散,就先快马而来,先与此部奇袭速战一番,若能得胜,军心必是此消彼长。」
如此一语去,陡然间,满场立马沉默下来,众人皆在思索。
便是杨可世想得一想,又来开口:「我军也有游骑,也有骑兵,防备着就是,他骑兵若来了,自就派骑兵去迎。」
苏武不是摇头,而是点头,却道:「此处乃辽之地也,一百八十余年不归中原,地形地貌,辽军瞭若指掌,我等虽有舆图,但其实并不熟悉,我在明,他在暗,防备敌袭,犹如防贼,再多是游骑,也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杨可世便又道:「苏师,何必如此保守?昔日里,苏师领兵,从来都是兵出奇招,此番却着实过于保守,就算遇了敌袭,在场诸位,哪一部不是久经战阵之兵?只管迎敌就是,只待稍稍一定,拖住敌骑,周近友军来援,反而还能大胜。」
想法说法,听到苏武耳中,都他妈对。
但偏偏苏武就是知道,野战对垒,就是没打过耶律大石,被耶律大石当狗揍。
苏武再看杨可世,陡然心中一念,是不是你?应该就是你,第一个被耶律大石打成了狗!
苏武摇着头:「按我之军令就是,全军就在归义城等三天,等攻城器械打造完毕,先攻城!」
不知多少人一脸失望,最失望莫过于杨可世,他在江南剿贼之中,其实立功不多,此时如此着急请战,岂不就是因为看着刘光世升了又升,看得苏武魔下那些以往名不见经传的人也升了又升—
乃至一个昔日小小的校尉韩世忠,而今已然也是一州兵马都总管。
姚平仲那般头脑的人,也是升迁连连。
而今,正也是军中新人换旧人的时候,种师道种师中刘延庆王渊之辈,都是越发老迈,正是新一代人出头的时候。
杨可世岂能不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