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自也喜欢这般,直入主题:「大战要起,我急着先成婚,你呢,也成个婚。」
「啊?我啊?」武松正端茶水,茶水早已备好,愣愣来看。
「嗯,就说你呢!」苏武点头。
「我急什幺?我————女人最麻烦,还是军中好耍弄。」武松一边说着,一盏好茶并不品,热乎乎的也是一饮而尽。
「你看你———」
苏武上下一打量,便是一脸嫌弃:「你说你这身衣裳,几日不曾换了?」
「啊?臭了吗?」武松自己还左右闻一闻。
花荣只在一旁笑·—·
「你说臭不臭?臭且不说,别的兄弟,都知道置办几身好的,你怕是连一身拿得出手的都没有吧?」苏武依旧是一脸嫌弃。
「哥哥,我不是有官袍吗?官袍还拿不出手吗?」武松自是不拘小节。
苏武也是无奈,摆摆手:「罢了罢了,与你说这些也无用,只当与你来点强硬的,这般,我做个主,让你家兄长请个媒人,备上聘礼,到花指挥使家中去一趟,你就娶了花指挥使家的妹妹,如此定下,嗯————"一个月内,不得拖沓!」
武松一下站起来了,前边看看是苏武,对面看看是花荣,他便是一语来:「好啊好啊,花荣啊花荣,我是说头前你怎幺还请我吃酒呢,你竟是打上我的主意,你好生的城府!」
花荣一时就愣,满脸是苦:「这这———
苏武气得一拍桌案:「你什幺金贵之躯?人家好心好意与你结亲,教你口中说来,好似害你一般!」
武松又是来回一看:「哥哥压我!」
「不仅我要压你,你家兄长自也还要来压你,二十好几岁的浑汉了,怎能没个妻儿?这幺下去,你家兄长岂能不忧心?旁人看我,只道我不讲义气,只顾着自己成婚娶妻,兄弟孤身一人也不过问,我又如何做人?」
苏武是有办法的。
武松闻言果然偃旗息鼓了,又看了看花荣,说道:「他家妹子长得颇俊,我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又不是那般公子儒生的风流,她岂能看得上?」
「看得上看得上!」花荣连连点头。
苏武斜眼看着武松,只看这厮还有什幺能耐,除非他敢说一句自己喜欢男的,不然这事,没跑了。
武松自又抓耳挠腮,着实没了气势,慢慢来说:「哥哥,我—我是怕女人,女人麻烦得紧,又要对她好,又要嘘寒问暖,又要教我赚钱财,还要管束来去,一个不好,还要横眉冷对教人受气-我怕得紧,不似男儿,只管凭个本事,来个娇娥,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光受气了。」
「哪里有你说的那般?我这不也成婚吗?无甚不妥,哪里不妥了?哪里受气了?」苏武问来。
「哥哥你不懂,成了婚就变了——」武松好似真懂一般,许是他自小混迹街面,真也见识过了。
「休要胡说八道了,就这般定下了,你只当是军令来从,如若不从,砍你狗头挂在旗杆之上!」苏武实在是没办法,烦得紧。
「苦也苦也—」武松苦着脸,又去看花荣,只管又道:「你可把我害苦了,我若受了气,我只管寻你去,寻你不甘休,寻你晦气!」
花荣也苦笑点头:「行行行,你若受了气,你自寻我要晦气!」
「那可说好!」武松心情好多了,拱手一礼:「哥哥,我自去也,军中可忙得紧。」
「赶紧走!」苏武挥着手去。
只待武松屁颠屁颠一走,苏武立马换了个笑脸对花荣,说道:「这二郎啊,
你也知道他秉性,其实呢,他待人从来心善,你家妹子许了他,自是享福得紧,
受不得半点欺辱」
花荣点着头:「卑职也是知晓,小妹许了武将军,自是享福,别看武将军大大咧咧模样,他治男儿有的是手段,他治女子,只怕毫无办法—"」
这花荣还真是会挑人,已经是看透了,苏武笑来:「只怕到时候苦了你,他若有晦气,只怕真来寻你——
花荣苦笑一语:「只管教他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不过——-相公也放心,我家小妹,自也是知书达理的人。」
「那此事就此说定,我写一封简讯,你差人送到阳谷去,你也与武家大郎见一见,都好说,只管你们二人操持着,二郎那厮,指望不上,到时候,只教他披了新衣去拜堂就是。」
「好,拜谢相公!」花荣起身大礼,一桩大事,算是真了结了,再好不过的婚事了。
再有几语,花荣也辞别而去,便是忙这婚事。
只待不久之后,军中下了值,众多汉子莫名也就都聚来了,也不是有意相约,但只要不值班,都往苏武这新宅来。
新宅其实也并不很大,不过前院里,来个百十号人也装得下。
来了,苏武就得管饭管酒,冬欢自连忙去安排,家中人手不够,做不来,就往正店里去叫。
酒宴之上,苏武还当真有话说:「兄弟们,近来许有一二个月的闲,当然,
军中自也忙碌,但忙里偷闲啊,该说亲的说亲,该成婚的成婚,越快越好,便是魔下到了年纪的军汉,也是一样,没成亲的,叫他们家中赶紧操办起来,嗯—
总管衙门里,但凡成亲的军汉,都支应个十贯钱去,只当是我与他们的贺礼。」
「将军大义!」这是花荣之语。
苏武也去看看鲁达,鲁达只顾吃酒,又去看看林冲,林冲好似对这件事没什幺兴趣一般。
苏武叹了一口气,又去看杨志,杨志老光棍了。
杨志只管点头:「将军放心,我自寻个城里的媒婆去说—
苏武点头,又看史进,说道:「史家兄弟,你正是一表人才,莫要拖沓。」
史进嘿嘿笑来:「相公,我自不愁,来去不知多少媒人了,只待我有暇去挑选一二!」
长得帅就是好!
呼延灼也哈哈来笑:「将军真是操碎了心。」
却听武松一语来:「哥哥刚刚害了我,又来害众兄弟受苦!」
满场大笑不止!
苏武瞟了一眼去,也是无奈,只看许贯忠,说:「只管当个事来办,写个章程发下去」
许贯忠笑着点头:「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