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万兜整,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写罢,只管是派快马就回,本也没出齐州城多远。
李清照不过刚刚回到家中不久,军汉送信就来。
李远还在一旁纳闷:「怎就回信了?有什幺话语,刚才当面说不就行了?还费人马力。」
只看李清照一个眼神横来,李远立马偃旗息鼓,却也凑头来:「写什幺呢?」
李清照自也拆开来看,看完就黑脸,心中思索无数,和那诗词,便是你一首来我一曲,围绕一个中心,互相来去,此文人之乐也。
苏武这是个什幺?
便是又想,这词,不免也是「句读不之诗,曲中缚不住者」,当真是大苏学士之风采。
又是少年方兜整,又是战未休,又是千古兴亡,又是英雄谁敌手。
莫不是那苏武在说她李清照女儿气?
却听李远一语来:「此曲《南乡子》,当真好风采,正也是千军万马,意气风发!苏学士名副其实之大才也!男儿当如是,大丈夫!」
李姐眼又一横,李远连忙改口:「但—但只能吟诵,不能来唱!非雅乐所缚,只看这苏学士手笔,文才也不多,一般般———"」
却看李姐又横来一言,李远还来改口:「听这个,却又大开大合,不免有大苏学士昔日之风,若是大苏学士还在人世,定当引为知己。」
还看李姐横来一言:「你能不能莫要噪?」
「姐,夸也不行,贬也不行,你就说,我如何是好?」李远着实憋不住了。
「不说话便好!」李姐还要。
「女人,不足为伍!」李远反抗一语,转身就走,赶紧走!
李姐气得是一个头两个大,端端去坐,气喘吁吁,怕是要气出个好岁来··
院子里的李远又回来了:「姐,你没事吧?」
「没事————」李姐负气偏头一语。
李远苦着脸也问:「姐,这到底是好啊?还是不好啊?你来说!」
「他这是明里暗里,消遣我呢,不免就是看不起我填的词,便说我是靡靡之音,是小家子气,是无病呻吟————」李清照如此来言。
「那姐姐自就不去东平府了。」李远答道。
李清照不说话·—.·
苏武还在打马,一脸自得,只当自己这一逼应该装得极好,李姐的性子,当是喜欢这种.
高高兴兴回家去,夜宿外,日就起,只管往家奔。
结婚结婚要结婚。
东平府中,正在忙碌,苏武的新宅装修得差不多了,诸般喜庆之物,也都要置办上。
程方里前几日,不知书信多少,到处去送,倒也不是要人来参加婚礼,但要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都说出去,童贯也好,王也罢,乃至京中故旧,甚至也要告诉一下儿子。
女儿要嫁出去了,程万里有个好女婿,名叫苏武。
城内,孟娘正店也是忙碌非常,要备的宴席,那可不是小场面,虽然还有一些时日,但酒要提前准备,还要最好的———
军中也是喜庆,都在等着婚事之日,那一日,大小军将都要去,军中自就难得休沐,不免相公也当赏赐一二,一顿酒肉少不了—
难得轻松——·
府衙之内,最近程相公是心情大好,从不发火,什幺事都是笑呵呵的—"
却是军中,也有人起了心思。
花荣忽然寻到了武松,非要请武松去吃酒。
武松也不是把酒来推辞的人,两人落座在孟娘正店的雅间里。
只待酒过三巡,花荣就问:「武将军年岁可不小了吧?」
「算不得小,但我也正是壮年,身强体壮,武艺越发精湛,力气正是好用!」武松说着,还左右比着他那宽大爆炸的臂膀。
花荣点着头,忽然笑问:「怎的武将军迟迟不曾婚配?」
「婚配?哥哥倒是说过,我未在意——有酒有肉,军中战阵,岂不人间之乐?」武松爽朗在答。
「嗯——-武将军,人嘛,不免还是要婚配的,还是要生儿育女,如此,上对得起祖宗,下也还有子嗣绵延——」
「嗯,我知道——」
「那武将军—嗯—武将军你要妻子不要?」
「啊?」武松愣了愣,酒意正浓,只管一语:「今日吗?今日不要!」
花荣满脸呆愣:「也不是说今日,总是要的嘛,妻子,长久之事也,不在一日两日」
「那来日再说—」
花荣只管苦笑,想得一想,也问:「不知过几日,阳谷县武税司可会来?」
「你说我兄长啊,当是会来!」
「哦,也好————」
花荣点着头,再想,这事,兴许与相公去说,与武家大郎去说,当是更妥。
「吃酒,将军吃酒!」花荣倒是定心了。
(兄弟们,幺幺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