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天子?天子算个屁!
王寅已然就到了城下,还有几个持盾军汉护在他左右。
事情显然不太对劲了,司行方眉头早已紧皱,再看那慢慢押上来的人,不知多少熟悉面孔,方杰的户首更就扔在头前。
还有军汉上前去切割,把那方杰的头颅切割下来,放在长杆之上挑着,这动作就在城下不远之处。
建德守将杜微,此时也走到了王寅身边.
司行方更也看得清清楚楚,下意识里一语说来:「清溪破了,建德也破了......」
再看一旁的厉天祐,更是震惊不已,刚才那凶狠要报仇的脸上,此时只有个目瞪口呆。
那一架囚车也来,正也有军汉催促方腊下车站定。
此番,方腊倒是配合得极好,没有丝毫拖沓,甚至还主动擡头去看那城头。
城头之上,司行方一语惊呼:「圣公!」
「不可能!」厉天祐接话大呼。
圣公在说话:「司元帅,是我啊———
苏武打马并未近前来,而是在四五十步之后,听得呼喊,微微一笑。
司行方立马就趴在垛口之处,把身形往垛口之外凑出来,就问:「圣公何以方腊也真答话:「唉———?败了!」
「这——」司行方好似脑子里一时停机了,看一看厉天祐,两人对视,一时竟都不知说什幺。
便有王寅在城下来喊:「司元帅,厉将军,大势去也,而今,就剩下桐庐与新城了,新城被数万大军围困,桐庐,此番苏将军亲自来了,也是数万精锐来围,罢了吧——.」
那厉天祐听得苏将军三个字,立马就喊:「苏武呢,苏武何在?」
便也真是一心报仇。
苏武被这一喊,竟也当真打马往前,答了一语:「某家在此,你待如何?」
就看厉天祐擡手指出去:「你——你还我兄长命来!」」
苏武还问:「你兄长何许人也?」
「我兄长乃是镇国大将军厉天闰!」厉天祐激动不已,一旁司行方却还被眼前之事冲击得不太回神。
苏武倒也奇怪,只管答:「哦?他死了?死在何处?死在杭州?倒也有趣,
一员大将死在战阵,某倒是还不知晓,想来也是那尸首被万马踩踏,辨认不出了,死就死了吧——」
「你可敢与我一战?」厉天佑已然站在了垛口之上,浑身上下皆是暴怒模样。
苏武擡头看了一眼:「那你出来吧,便与你一战!」
苏武是认真的,既然有这般深仇大恨,那就没有什幺谈判的余地了,既是求战,自然应允。
就看那厉天祐左右一看,陡然回神,冷静不少,却又道:「你可敢与我捉单一战?」
苏武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仗都打到这个地步了,怎幺还有人会说这种话?
便是苏武左右,军汉不少,皆是一个个哈哈在笑。
那司行方一时竟也不说话,显然此时此刻,他也陷入了一种左右无奈之局,
不知如何是好。
王寅在喊:「厉将军啊,事已至此,少造杀孽吧,让兄弟们都留条活路,都安然归家去,早早作罢了吧———」
那厉天祐也答:「不论如何,我要为兄长报仇!」
苏武忽然答了一语:「那你一人先下来吧,某允你这一场!」
便是苏武如此一语,左右军汉,皆是侧目来看,范云已然开口:「将军何等贵重,何必与这厮搏命?」
苏武摆摆手,他也不是要与这人搏命,而是他知道,那厉天祐显然不是太聪明。
「聪明」这种事,有好有坏,太「聪明」的人,就太算计,就容易怂。
不「聪明」的人,就认死理,甚至很固执,乃至多忠义。
显然,这厉天祐属于后者,那就很麻烦,此时之局,只要厉天祐在城池里,
开城投降这件事就会有一个大阻碍。
既然厉天祐一心都在报仇,要与他苏武捉单,那就应下来,先让这厮出了城再说。
却听城头上厉天祐就问:「你所言当真?我若当真单枪匹马而下,你当真与我捉单?」
苏武点着头:「双方阵前,千军万马当面,岂能有假?某自也是悍勇而名,
既然你说你家兄长死在我手上,要报仇,那便只管来!」
只听得苏武当真要与人捉单,范云立马打马转头,往大阵中去,这件事可非同小可,得禀报所有人都知晓。
苏武看着范云回头去,自也不拦,甚至也笑。
只看那厉天祐还在城头上犹豫,苏武再喊:「你来是不来?你若不来,不论是开城投降也好,还是攻城大战也罢,你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厉天祐此时脸上的愤怒少了许多,当真冷静了下来,开口:「苏将军,如你所言,你本也是悍勇得名,如今身为官军先锋大将,必也是名声在外,定是条好汉,你既答应与我捉单,那更是教人敬佩之举,生死有命,我来也!」
说着,便看厉天祐转头而去,便是去安排吊篮之物。
片刻之后,苏武身边来了不少人,刘延庆也好,韩世忠也罢,鲁达等人自也赶来,还有那许贯忠·
只看众人围来,必是皆要来劝。
苏武擡手一语:「不必相劝,既是应下,军中无戏言,皆是兄弟们冲锋陷阵,奋勇先登,今日,我自也当搏这一番。」
苏武如此说完,看了许贯忠一眼。
许贯忠点了点头,往旁边走去。
众人倒也不说那些劝说的话语了,刘延庆来说:「将军既是如此定计,定是有深思熟虑,我自不好多说什幺,将军自得胜就是!」
刘延庆心中,苏武从来就不是做傻事的人。
苏武自然不是做傻事,他知道厉天祐并不强横,便是吕方也能捉单斩杀于他。
苏武自己,这幺久的军中生涯,日日勤学苦练,手段早已不差。
此其一也。
其二,既是如此千军万马当面,苏武再把自己的名声擡一擡,也是挺好,为了兵不血刃拿下城池,苏武代全军将士搏命一场,若是文人看来,那自是呆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