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知道侄子的心思,自还要用,还要倚仗,却也有不愿,最近夜里,方腊努力非常,许也还想再来一个,而今不比以往,以往生儿育女何其难,而今里女子多的是,想要谁就是谁。
方杰自是一门心思要表现,不仅表现给方腊看,也表现给众人看,只希望来日,是那众望所归,继承永乐。
夜里,子时早已过去。
方杰与祖世远在城墙之上等了许久,依旧不闻动静方杰已然在问:「丞相,时辰已经到了多时了,怎得那庞将军还未有动静?」
祖世远只答:「许是时机不对,便是后半夜越晚,看守之人才会越松懈吧·.」
「他不会不来了吧?」方杰再问。
祖世远却答:「我也不知啊,我只听得他这幺一说,他若真不来了,我也难知其中详细——..
正是两人说着话语,忽然只听得远方营寨里呼喊大作。
然后喊杀之声大起,便看那灯火处处在点,灯火摇曳之中,人影无数,影影绰绰,这边来那边去,热闹非常。
追啊杀啊一片混乱——
就看一撮人影飞奔在跑,时而隐在壕沟之中,时而翻越而起再奔,那拒马无数,更是一跃而过。
便也有人喊:「快跟上,快跑,快!」
祖世远大喜:「来了来了,快,方将军,弓弩箭矢准备好。」
方杰也是心中一喜,便是大喊:「准备准备,把长梯放下去。」
其实还远,只看得那撮人黑乎乎一片,越来越近,已然有人在喊:「丞相,
丞相·——」
祖世远连忙答话:「这里这里,我在这里,长梯也在这里。」
便又听得马在嘶鸣,马蹄在奔。
祖世远好似急不可待,又是大喊:「庞将军,快呀,快,宋骑要来了!」
一时间,倒也紧张不已,方杰放眼去看,那火光影影绰绰也在追来,那定是宋军的士卒跟来了。
方杰立马左右在喊:「看那火光,近得一二百步就赶紧射!」
城墙上众多汉子,也都紧张不已,生怕奔来之人被截住。
却也听得弓弦喻喻在起,竟是当真把头前奔跑之人射杀好几个去。
庞万春咬牙狂奔,已然就到城下。
「这里这里,长梯在这里!」祖世远大喊。
方杰也连忙跟着大喊:「这里啊,庞将军!」
庞万春已然就到城下,寻着长梯就爬,身后之人,倒也真就是百八十个。
长梯又放几个下去,众人皆是在爬。
那追来的官兵也近了,城头上弓弦不止,黑夜里,看不到箭矢去处,只听得咻咻在响。
说快也快,百十人,片刻就上来了,长梯连忙就抽。
那官军之追兵,步卒也好,骑兵也罢,竟也就到了城下,当真惊险,若是慢得片刻,庞万春可就万万上不来了。
便是官军也射,城头也射,一番对射之后,许久,官军在骂骂咧咧之声中,
慢慢退去。
却有那军将一语:「庞万春,你倒是逃了,你那兄弟王寅,定是斩首,他便是被你害死的!」
庞万春闻言就回答:「我逃了,与他无关,他自一心投效你们,我自不愿,
何必杀他?」
「哼!」那军将说走就走。
再看天色,已然渐明。
方杰立马就夸:「庞将军真忠义之勇士也!」
庞万春拱手回礼:「我随圣公起事,岂愿为朝廷鹰犬?反正我不愿投效,他们也要杀我,便是搏这一番,死便死了,未想当真能活,多谢丞相,多谢方将军。」
祖世远也拱手回礼,却是也想,庞将军也演得不差。
方杰只管点头:「好好好——但有一事,将军勿怪。」
「方将军说就是..」庞万春点着头。
「我要将你魔下这百十号人分开关押一日,审问甄别一二,将军放心,定是礼遇,不会亏待。只是甄别一下其中有没有奸细之辈,将军海涵。」方杰有礼有节在说。
庞万春左右看了看,点点头:「也当如此,稍后,只管带我去见圣公!大败一场,自当请罪请死!」
「将军哪里话,不怪你啊,皆怪那王寅,将军忠义无双,哪里有罪,圣公定还要重赏才是。」方杰点着头,却是转头看去,天色更明,几骑快马就来。
自是长杆上挑着人头,还有白布为幡,上书:贼首王寅之头颅。
只看那骑士由远及近,庞万春立马趴在垛口去看,众人也皆去看,看得几番庞万春便是哭出:「兄长啊兄长,我害你也!」
祖世远也说:「真是王尚书———唉———·就说了,官府之人,怎可轻信啊!」
方杰也去看,看得几番,就看那骑士侧面而去,便是要围城而巡。
方杰只管去骂:「这般首鼠两端之贼,合该有此下场,庞将军不必伤心,他自作自受,与你无关!」
庞万春却道:「兄长待我,从来不差,虽然是自作自受,却又如何教人不去伤心——.」
「喉·——」祖世远只叹气。
「走吧,庞将军,圣公待你多时了!」方杰也懒得多看,王寅就该死,死得轻松简单了,若是拿在他手,少不得一番折磨。
祖世远也来说:「庞将军节哀,先见圣公为要。」
庞万春点着头,擦拭一番泪水,低头慢慢跟去。
(兄弟们,月底快到了,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