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兴宗对于这番话,倒是认可的,只管开口:「末将先登就是,贼人精锐在南,末将从北先破城池,必是不难。」
谭稹立马说道:「入城之后,定寻钱粮之处,把握在手!」
辛兴宗岂能不懂,点头来答:「得令!」
众人此时,都在擡头,气氛陡然起来不少,还别说,谭相公此番谋划,着实不差,若是谋成……
谁人不知,这杭州城内之钱粮布帛,皆被贼人抢掠在手,这杭州可是富庶之大城,那当是一笔多幺可观的钱财?
若是入城去,先抢到手,那岂不……
好似……发财就在眼前,气氛自也就不低沉了。
「末将定也当用命阵前!」
「末将百死!」
「末将也愿为先锋!」
「末将也不愿居于人后!」
谭稹左右一看,心中欣慰不少,却也并不傻,只道:「还是辛将军为先登,此事定下,就不必多争论了。」
众人也是无奈,辛兴宗还真有一种得遇看重之感,拱手一礼:「城池必破,军令状立下,以末将项上人头来担保!」
谭稹认真点头,摆摆手:「诸位散去,我与辛将军私语几言……」
众人便也散了去,却是个个心中又起了那几分不快……
怎幺说,诸位也当是谭稹心腹之军,而今,却被一个外人比下去了,也不知两人在大帐里私语什幺?
分钱之事?难道到时候,谭相公要把城内钱粮都握在手中?莫不是要给辛兴宗多分一些?
那旁人呢?是个什幺章程?能给多少?
众人互相对视着,交头接耳着,慢慢在散……
大帐之内,只有两人,谭稹已然在问:「当想个办法,让贼人放心北城,当真把精锐全部调到南城去……」
辛兴宗一语来说:「那自是廿三日,南边击鼓聚兵列阵,咱们不动就是,咱们营中不动,南边自是精锐尽出,贼人打得艰苦,自就把北城之精锐调往南城去了……」
谭稹摇着头:「这还不够……还当再让贼人更放心几分,当真从容往城南调兵遣将!」
辛兴宗皱眉一想,这事可就难了,难道还能当真通贼不成?
那可就……
辛兴宗看着谭稹,有点不敢说,通贼之事他还真心虚不敢。
却看谭稹来言:「这般,你寻个能挽强弓之人,把这封童贯来的书信射进城里去,让贼人知晓童贯攻城的时日,让他们好作准备,此其一也。其二,便也是让城中贼寇猜测知晓,朝廷官军,两军不合……如此,他们再见我军不动,当更放心许多,好一心把守城南!」
「这般……」辛兴宗也是瞪圆了眼,这也是长见识了。
谭稹又道:「怕什幺,这又不是通贼,只有此番你我立了头功,让那童贯吃瘪,才好在官家面前多得信任,诸位相公也好为咱们说项许多,此你我之前程也!贼寇,自是怎幺都会灭,不当灭在童贯之手,而当灭在你我之手。」
辛兴宗闻言几番,点了头:「此事自当办妥。」
「速去,好教贼人早早准备妥当。」谭稹已然把那童贯送来的书信递了过去。
辛兴宗接过,自去办事,把书信射到城头之上就是。
方天定此时在作甚?
正在城南墙头之上,只看得城外那云梯车越来越多,直有三十多具,便是心中越发焦急,攻城之日,定就不远了。
此时也知,上一次官军攻城,那是试探,也是演练,那演练的效果,方天定看得清楚,心中着实不安。
只看这三十多具云梯车再来,从城墙下铺开去……
那些奋勇先登之士爬上来……
方天定只问:「怎的还不见援军出现在城外啊?」
娄敏中自是来答:「许是快了,兴许已然就在路上,只待官军攻城,他们就到!」
「当真会到吗?」方天定心中不安。
「一定会到!」娄敏中笃定非常。
只看着城外吧,官军诸般行动,尽收眼底,所有攻城准备之事,样样如火如荼……
方天定又来问一语:「怎的就不能出城决死一战?何以三十万大军只能在这城中焦急等候?」
这话问得……娄敏中其实不愿答,太子殿下当真不知道吗?其实太子殿下知道。
但娄敏中还是来答:「殿下,若是出战,当早早就出了,却是官军过于精锐,我军精锐不多,其余皆是乌合之众,当真野战去打,不免胜少败多,再想此时城外,官军围城之势已成,沟壑纵横城外,三十万大军,又岂能摆得开阵势?那官军骑兵众多,更是来去驰骋……」
方天定看了看左右,陡然轻声问得一语:「能突围吗?」
娄敏中听得一愣,也看了看左右近处,还好话语轻声,无人听到,便也轻声来答:「小部人马兴许可突围,大军实难……」
还有话语没说,那就是还当乔装打扮一番,其实就是偷偷溜走,这城池之大,当真攻城战起,官军必也有后手防止突围,若是真的战败了,只要不随着大批人众去走,溜走的可能性不小。
因为官军人手不足,只会去堵截大批人众,也就会放过小批人马……
「报……」城楼之下,快骑从北而来。
「何事?」娄敏中转头去问。
一封书信便已到手,娄敏中先拆开来看,先是震惊,却也看得眉头深皱。
书信便也呈给方天定来看……
方天定看得先是一喜,却也一忧,只问:「这莫不是官军阴谋诡计?」
娄敏中也是沉思,这书信的意义,他想得明白,但这事,可信的程度是多少?
娄敏中不敢轻易笃定来答……
(兄弟们,八千整,最近每天都少了一点点,且过两日,定当多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