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大铁锅咕嘟的是棒子吧?喷香!」挎竹篮的京城大妈凑近拖拉机,鼻子耸动着。
李哲麻利儿撕开玉米皮,「大妈瞅瞅,我们赶早现掰的,露水珠儿都没干呢。」
「怎幺个卖法?」
「六分一穗儿。」
「嗬!你这卖法倒是新鲜,别人都是论斤称,你这论个卖。」
「我们是廊方大营村农户,不指着这个营生。现在这个时节正是鲜嫩,掰了一些玉米拿出来卖,让咱京城老百姓尝个鲜。
过了这几天,玉米粒就变硬了,想吃也吃不着了。您来得早,可以捡大个的挑,都一个价。」
「那也不便宜呢,五分一个吧,行的话,给我来六个。」
「我们刚出摊,您是第一个客人,算是开门红,就给您个优惠,离了这摊我可不认。」
大妈笑了,「放心吧,旁人问我,就说是六分一个。」
大妈在车斗里扒拉棒子,李哲也不拦着,摊儿越冷清越没人,聚起堆儿买卖就旺,就跟后世的雇人排队是一个道理。
果不其然,大妈刚把挑好的玉米装进筐里,结了帐,穿的确良的大姐就探过头,「煮熟的怎幺卖?」
「一毛钱一个。」
「哎哟喂,咋这幺贵呢?」
「大姐,生玉米便宜,六分钱一个,您家里有孩子可以蒸着吃,健脾胃。」
戴前进帽的老头背着手过来,「你这棒子真嫩?别是糊弄人?」
「又鲜又嫩,不好吃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