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婷婷买的就是这个味。」她把胳膊递给丈夫：「你闻闻丁志刚凑近嗅了嗅，的确比百货公司的花露水高级得多，「同志，这瓶香水多少钱？」他随口问道。
「一百八十六外汇券。」服务员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闷雷。
王莉的手僵在半空一她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确认道：「您刚才说多少钱？」
女服务员说道：「一百八十六外汇券，我们一直都是卖这个价，这款香水卖得特别好。店里的存货已经不多了，您要是喜欢，就趁早入手。」
「我再考虑一下」王莉强挤出一抹笑。这瓶香水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消费能力，她忍不住往四周瞅了瞅，眼角的余光又扫到了那对提着大包小包的乡下夫妻。
她像是耗子见到了猫一般，「赠」的一下起身：「我们不要了。」她拉起丈夫的手扭头就走。
不远处，马来小吸了吸鼻子，问道：「啥味啊，这幺香？」
「应该是香水吧，媳妇，你要不要，给你也买一瓶。」
马来小反问：「你嫌俺身上臭啊？」
李卫东赶忙解释：「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买来不是糟蹋钱嘛？还不如省着给大丫买吃的呢。」马来小这一路走来，看着别人衣着时尚，也觉得自己这身衣服有些『不合适」，对着丈夫说：
「老二说了，买衣服的话可以去百货商场或者东四大街逛，那边的衣服款式多，价格也更便宜。一会咱们去逛逛？」
「成，一会咱们就去。」李卫东也想给媳妇买身城里人的衣服，好好打扮打扮。
丁志刚干笑了一声：「媳妇儿，你不是想吃黄油曲奇饼干吗？咱们去买饼干吧。」
「不买了。」王莉被打击到了，已经没有了买东西的心情。
夫妻俩有些沉默地往前走着。忽地，前面响起一个声音：「莉莉，我们在这儿！」
王莉擡头，见到母亲在向自己招手，勉强打起精神走了过去，下意识地问道：「妈，
你们都买什幺了？」
陈淑芳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前两天婷婷买了一瓶洗发水，还挺好用的。这臭丫头说上学的时候要带走。我又买了一瓶，可真贵，心疼死我了。」
「我爸买啥了？」
「你爸想买个外国的打火机，太贵了我没让他买。婷婷要给她对象买个公文包，正让你爸帮忙把关呢。」陈淑芳指着不远处的箱包区，「那不就在那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