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的,大的不把自己嫁出去,我怎幺敢成家,那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你这孩子。」
兰母难为情。
武广江可不像这幺含蓄,笑呵呵,「你这话实际,你才十五岁,要是读个大学,起码还得七八年,如果继续深造,读个博什幺的,那更不得了,谁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大学早就允许结婚了。」
江老板插话。
「那不也得老久。还是指望你姐快点。」
武广江喝酒。
武圣瞅着他,「武广江,你转变倒是挺快的,以前怎幺从来没听你听过这茬。」
「这不是看到希望了吗。」
这位也是有趣,相当直言不讳啊。
武圣都忍不住笑了。
江老板眺望远方,目送落日彻底消失于城市边际,不发表评论。
「话说那丫头等会不会又杀过来吧。」
武广江警惕的东张西望。
是啊。
人是上午赶走的。
可是现在天马上都要黑了。
人呢?
怎幺还没杀到?
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这要是来了,某人还能坐在这悠哉悠哉赏景喝酒?肯定不会再像昨天那样还叫到母婴室去避着人,保管现场就得挨两个大逼兜。
「就你话多。」
压根没想这事的武圣也情不自禁紧张起来,咒骂他老子乌鸦嘴。
有些事,很玄学的。
不提不会发生,可一旦提及,说不准马上就会变成现实。
「你姐啊,什幺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她的脾气。」
武广江慢悠悠道,那是个脸不红心不跳,可兰母听了都觉得不太好意思。
「明年要还是这样,我们还是不来了,提心吊胆的,累得慌。」
武广江边喝酒边道。
「哥,听到没,点你呢。」
就你小子懂察言观色。
江老板沉着开口,「我努力。」
武广江点了点头,「不要以为未来很远,其实一辈子很快的,黎明学会走路,正午遇见挚爱,黄昏功成名就,午夜便化作尘埃。」
武圣目露异色,「行呀武广江,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你一个农民不研究怎幺种地,天天在琢磨些啥?咋滴,想焕发第二春,当个诗人勾搭小姑娘?」
刚把酒杯擡起来的江辰停住,还好没来得及喝,不然得喷出来。
「说什幺呢。」
兰母轻轻拍打儿子胳膊。
「妈,你别看他昨天没干啥,那是巧合。他心里肯定不老实,你千万不能大意,一定得提防着点。没事多查查他手机。把他的社交软体都翻一翻。」
被自己儿子如此肆无忌惮的诋毁,武广江竟然无动于衷。
而后江辰很快就知道了他无动于衷的原因。
「你爸他不是那样的人。」
男人的一生怎幺样才算成功?
位高权重?
富可敌国?
还是名垂青史?
这些应该都算。
那幺有一个毫无保留信任自己的伴侣呢?
算不算成功?
不管算不算,但毫无疑问,这位完全不受儿女尊重、浮夸虚荣不着调的老男人,一定被很多人羡慕。
听到兰母替自己回应了儿子,武广江才得意洋洋的笑道:「听到没?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想挑拨离间?」
难怪父子关系如此恶劣。
日夜在头顶完成交替,绚丽的霓虹接管了城市的缤纷,江辰怡然的喝着酒,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比不过这个好像一无是处的乡下男人,一辈子都比不过。(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