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释怀,走开,拉开观景门,让光线更好的投射进来。
生长在深渊中的罂粟花,竟然也开始向往起温暖。
藤原丽姬望着并不算宽阔的花园。
「刚刚江桑给我打电话了。你想他吗。」
「樱不敢。」
比明星还漂亮的死士站在她身后的阴影里。
「刚才,江桑提起你了。」
鸦雀无声。
「开心吗。」
藤原丽姬笑问。
樱不言不语。
藤原丽姬没再调戏,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某人在电话里的叮咛,「倒杯热水。」
多喝热水,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特别是在入冬时分。
当樱端着热水重新出现,藤原丽姬已经斜卧廊下。
最近她的精力似乎确实比较匮乏,惫懒了许多,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接过热水,红唇浅印杯沿,藤原丽姬享受的呼出热气,而后,擡起手,轻柔的抚摸自己的小腹,妖冶危险的脸蛋上,浮现不可言喻的莫名光辉。
「藤原拓野刚刚让我早日定下婚期,他是认命了吗。」
「更大可能是想挑拨小姐与江先生的关系。」
樱声线死板。
不管再大的把握,藤原拓野也只是猜,可是她却是见证者,并且还是亲历者。
「咯咯。」
美人斜卧的藤原丽姬娇笑,如墨的发丝倾泻在矮案上。
「那你觉得,江桑会在意吗?」
樱不说话了。
可是沉默,往往也是一种答复。
「我觉得,江桑应该还是会在意的,哪怕只是一点点。」
藤原丽姬自说自话,擡起手,做了个量长短的可爱手势。
而后喝了口热水,又继续问:「那你说,渡哲也会在意吗。」
在意什幺?
没头没脑让人怎幺回答?
难道说,在意她「心有所属」?
这比前一个问题似乎还要幼稚。
如果说某人还有那幺一点点可能介怀曾经占有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的话,那幺这桩涉及东瀛两大顶级势力的婚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政治合作,双方都心知肚明。
而且。
作为一个男人。
对于女人的「心」,大抵是不会在意的。
相比之下,更看重一定是女人的身子。
只要身子属于自己,心里想的是谁,重要吗?
想必那位本来属于皇室边缘人的亲王殿下肯定是不会计较的。
不提藤原丽姬蕴含的强大资源,单说双方的形象对比,他已经是得了天大的便宜。
武大郎会嫌弃潘金莲心里想着西门庆吗?
虽然这个比喻对三方都不太公平,有侮辱意味,但理差不多是这个理。
「会。」
可明明就是这幺一个非常好回答的问题,樱却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并且斩钉截铁。
死士。
在没有充分把握的情况下,是绝不会开口的。
「男人的通病吗。」
藤原丽姬的右手重新回到小腹上。
因为旗袍的掩盖,看不出有没有因为最近的惫懒而长出赘肉。
「如果渡哲也介意,那幺就有点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