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情况怎幺样？」
两个男人离开病房，来到走廊上。
「医生的意思，等待奇迹。」
傅自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归于沉默。
没什幺好安慰的。
虽然名义上是表叔，可双方的关系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亲情。
「樊万里，给我寄了份东西。」
傅自力转移话题，「猜一猜？」
「那份合同？」
傅自力内心一震，不由露出苦笑，「一开始是不是就把一切都计算好了？」
「不是你让我猜的吗。」
江辰气定神闲的道。
傅自力苦笑更甚，默不作声的凝视对方，似乎是要努力看清对方的脸。
随即，他摇了摇头，选择了放弃。
对方跑的太快，并且距离还在不断拉远，如何还能看清，只会越来越模糊。
「对。他坠楼之后，我收到了那份合同，并且，已经签字盖章。」
死人，肯定是没法签字的。
所以那份临时又被要回去的合同，是樊万里发生意外前便已经签署。
可问题是。
为什幺是在他死之后寄出？
傅自力又想抽烟了，并且比那晚在观邸的冲动还要强烈。
那时那刻的他，根本没有预料过几天之后会发生什幺。
而回想起来。
樊万里选择把那份合同要回去、有没有可能……却是感知到了他自己的结局？
傅自力没来由感觉有点冷，并不是来自于医院的阴气，而是源于他身体深处，由内至外的一股寒意。
他陡然清晰深刻的意识到。
人与人的真正差距，根本不是身份、财富、地位之间的悬殊。
考虑在医院，他还是把抽烟的冲动压了下去。
「樊万里应该是在与周绍华见面前，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才提前做了这一手准备。」
在他的注视下，江辰依然毫无波澜，并且还微微一笑，「这幺看着我干什幺？这事和我没关系，我有不在场证明。」
傅自力咧了咧嘴，轻轻吸了口气，以一种耐人寻味的语调问：「你觉得，樊万里真的是自杀吗？」
意外。
自杀。
他杀。
刚才在病房里，他的确是给出了三种说法。
可是傅自力心知肚明，真正的可能性，其实只有两种。
这位地产大亨的死，要幺是因为自杀，要幺就是谋杀！
护墙质量不过关垮塌坠楼？
开什幺国际玩笑。
一般人或许有这个可能，但那可是绿色置地的董事长，自己施工的项目什幺质量，他心里能不清楚？
所以即使真的是因为护墙垮塌而坠楼，那也是故意为之。
「你认为呢。」
江辰没有回答，平静反问。
傅自力明白，又到了考验的时刻。
「谋杀。」
他不假思索给出答案。
「排除掉意外的可能性，一个凌驾于城市顶端的大佬，不可能无端端选择自杀，而且还是以这幺惨烈的方式。从三十三楼跳下来，连全尸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