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恐怖如斯的威压笼罩着自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撕碎吞噬。
论年纪,对方已夕阳西下,可要在沙城,谁又能将这位绿色置地的一把手当一位日薄西山的老人?
至少在沙城土生土长并且留在沙城打拼的傅自力办不到。
不过好在他抽着烟。
尼古丁,能麻痹神经。
虽然只看到一个保母,可对方肯定有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本事,指不定拍案而起,就有刀斧手从埋伏的地方冲将上来。
选择单枪匹马来这,肯定是有风险的。
但是世界上哪有白来的午餐?
贵人提携,有些路,依然得自己去趟。
「嘶——」
傅自力沉默着,深深吸了口烟。
「不错,选了位好船长。」
滚滚威压在逼至临界点后,缓缓褪去,看似悠哉吐雾的傅自力实则暗自长长泄了口气。
不丢人。
相反。
从进入这栋别墅到现在,他的表现令人称道。
他跟过很多大哥,而那些大哥都得叫他旁边的这位大哥。
「可是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樊董请说。」
「你这样的小混混,有什幺资格能上船?」
窗户纸既然破了,那幺自然该进入推心置腹的时间。
「呵。」
傅自力哂然一笑,不以为意,熬过了最开始的艰难阶段,翻涌的情绪逐渐的缓和下来,抽烟的动作越发自如、洒脱。
「当一艘船足够大,对人手的需求自然会膨胀,谁规定上船的一定是海员?烧锅炉打杂的工作难道不需要人去做?」
「有点道理,但不充分。」
傅自力夹着烟,「当然了,这只是其一,其二……」
他停顿了下。
「人和人的性格不太一样,譬如樊董,只在乎自己的家人,血脉至亲。但有的人就比较博爱了,只要是亲朋好友,不分高低贵贱,通通一视同仁。」
樊万里颔首,「明白了。」
傅自力没着急,毕竟总得给人缓冲的时间,等抽完最后一口烟,他才重新开口。
「不知道樊董考虑得怎幺样了?」
「你的船长不也是一个出色的生意吗,怎幺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一分钱。
还赔本?
傅自力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将烟头杵灭玻璃桌上,「樊董既然知道,还在犹豫什幺。」
「知道,但知道得不够多,所以想请你帮忙解惑。既然是谈买卖,就得开诚布公,清楚透明,不是吗。」
傅自力咧了咧嘴,「嗯,樊董这话我赞成,做生意就得以诚相待。大部分房企都是资不抵债,一屁股烂帐,我想绿色置地应该也不会是特例。出钱接盘,是有点冤种。」
「那你们想要什幺。」
樊万里没有否认。
不止房地产,很多行业都是一样的景象,一些看似规模宏大风生水起的企业,披露财报却匪夷所思年年亏损。
是真的不赚钱吗?
当然不是。
只是赚的钱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噢。
在铁窗里踩缝纫机的恒生耿老板应该有经验。
「我们想要什幺,以樊董的智慧,怎幺可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