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突然喊了声。
「嗯?」
计程车司机回头,而后看到了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照片。
准确的说。
是证件照片。
——律师证!
「我是律师,退钱!」
还以为今晚走了大运的司机愣住,嘴唇哆嗦,「美女,不能这样啊……」
绿色置地那样的大企业不怵律师,甚至不怵法院,但不代表平头小民也有这份底气。
方晴收起手机,也没仗势欺人,非逼人家把钱吐出来,「我已经记住你的车牌了,以后打车碰到你,得给我免费。」
「……」
司机傻眼。
「吧嗒。」
方晴拿着捧花,推门下车。
跟下去前,江辰拍了拍驾驶座,「师傅,人心险恶啊。」
「咯咯。」
破旧的住宿楼下。
方晴踮着脚走路,笑声银铃,谁说世界上没有青春不老药?几块钱一瓶的啤酒不就是,清幽月光下,她身着复古礼裙,就像跳着华尔兹的精灵。
江辰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微笑不自觉爬上嘴角,「小心摔了。」
「喂。」
方晴转身,裙摆飞扬。
江辰停下。
「干嘛?」
方晴一手捧花,一手招了招。
江辰心生警惕,脚下生根,重复道:「干嘛?」
人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上次喝醉酒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好在铁军婚礼挑了个好天气,没下雨。
「背我。」
方晴理所当然道。
「背不动。」
某人果断拒绝。
「早上都背了。」
看。
食髓知味了。
「我喝多了。」
江辰言简意赅,早上当「人力车」是因为什幺?那是为了不耽误铁军的吉时,现在婚礼都结束了,怎幺可能还会就范。
「不可能。」
方晴一副我要我觉得、不要你觉得的模样,斩钉截铁道:「我都没醉你怎幺可能醉。」
「你确定你没醉?」
江辰礼貌的询问。
「没醉!」
方晴手持捧花,还是像舞步一样,踮着脚尖,步伐轻盈,一步一步靠近。
「背下好不好,我爬不动了~」
撒娇女人最好命。
尤其江老板这样的男人,典型吃软不吃硬的类型。
要知道面对血观音,他都敢正面硬刚,威武不屈。
方晴就算醉了,肯定也没全醉,知道怎幺轻易的拿捏某个家伙。
小时候,她不就是同样的招式,恩威并施,刚柔并济,百试不爽。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形成胶水般的粘连效果,封住了江辰的嘴,那个古灵精怪的邻家女孩,好像又活灵活现的跳出时光机,蹦到了他的眼前。
谁说自古青梅抵不过天降?
「多大人了。」
他嘴唇动了动,最后化为无奈的笑。
「二十六。怎幺啦?」
方晴理直气壮,直勾勾看着他,弯曲的睫毛清晰而浓烈,拨动着人的心弦。
「你背不背。」
「不背又怎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