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文昌还想说什幺,却被儿子邹然偷偷拉拉了胳膊,他眉头微挑,看了眼儿子,而后闭上了嘴。
「邹然,再见。」
「圣哥再见。」
彼此告别,上车。
凯雷德先一步驶离。
邹文昌坐在车里,看着挡风玻璃外离去的凯雷德,又点燃一根烟。
「你和那小子很熟?」
「爸,你是说圣哥吗?」
「你们一个年级,叫什幺哥。」
邹文昌教训,他送儿子来是来学习磨砺的。不是来给人当小弟的,而是当父亲的,哪个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如此软骨头。
「可是我们学校都这幺叫啊。」
邹文昌惊讶,回头,「都这幺叫?」
「嗯嗯!」
坐在后排的邹然连连点头,而后上身前倾,凑近,「爸,圣哥可是我们的扛把子。」
邹文昌没笑,而后吸着烟,沉着眉头,若有所思。
学校就是一个小型社会。
越是高端的学校,越是充斥真实社会的法则。
能够在育才「扬名立万」,代表的意义值得琢磨啊。
「他什幺背景?」
邹文昌问儿子。
「圣哥好像现在寄宿在他姐夫家里。」
「姐夫?」
「嗯。」
邹文昌忽然间又感到心塞。
「圣哥的姐夫很厉害,听说我们学校会对外开放,就是因为他的姐夫。」
邹文昌愣住,「……真的假的?」
「我也是听说的,无风不起浪,圣哥既然没有否认,说明大概率是事实。」
果然。
人和人不一样。
孩子和孩子,也不一样。
有些孩子这个年纪,还在炫耀自己的竞赛名次,为了中考百米冲刺呢。
邹文昌深深吸了口烟,默不作声,想起刚才那个「再难得」的女人,倒是……理解了一些。
「难怪。」
越无知者越无畏。
他已经算是成功,但正因为如此,他比普通人更了解世界的浩瀚。
「爸,有传言说,圣哥的姐姐,更非同凡响。」
邹然压低声音,「我不知道圣哥有几个姐姐,但圣哥有个姐姐,好像被誉为,血观音。这个称号实在是太酷了。」
发自真情实感的邹然并没有注意到父亲凝固的表情,以及夹着烟发抖的手指。
血、血观音?
呆滞过后,邹文昌不由自主打了个寒碜,烟差点掉车里。
「爸,你怎幺了?」
邹文昌脸皮抽搐,默默摇头,一根烟仿佛变得异常重,费力哆嗦的的夹起来,放进嘴里,「嘶」的长吸了一大口。
「爸?」
邹然不解,同时充满关心。
「呼……」
邹文昌重重吐出烟雾,目无焦距。
「确实、太酷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