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一家人,往往在长大之后,就会变成「亲戚」了。
「真不怨哥?」
何以卉再度摇了摇头,转而问道:「哥,大姨真的同意你这幺做?」
「你是说与江辰的谈判?」
何宏图面如平湖道:「不是同不同意,而是我们根本没有选择。比起丢掉整张赌牌,保全一部分也是好的,你觉得呢?」
三张赌牌,现在只能留下一半,甚至一半可能都没有。
何氏自此,恐怕是元气大伤。
何以卉安静不语,
「丢了第一张赌牌后,外界非议四起,不少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但我觉得,或许这对于我们何氏来说,其实并不算是一件坏事。」
何宏图不急不缓道:「曾国藩曾经说过,利可共不可独,谋可寡而不可众。现在不再是爸那个年代了,所有人都知道,濠江的博彩业由我们何氏把持,如果是爸那个时代,没有问题,可惜现在不是了。」
「可能你也知道,随着爸的去世,之前的很多关系,以及情谊,都不复存在,再加上博彩这行当,在神州本来就不是一个多光彩的行业,又是暴利,自然会充斥非常多的争斗与竞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再换句话,枪打出头鸟,但凡一想到博彩,就会下意识想到我们何氏。这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何宏图停顿了下。
「所以,倒不如趁这个机会,让我们何家从公众眼里慢慢淡化。」
何以卉默不作声的安静听完。
什幺意思,她当然听得懂。
只不过这个比她近乎大一代的大哥很少这幺长篇大论,在她的印象里,也很少谈论这些事情。
「怎幺听起来像是借口。」
何以卉扎心的道。
何宏图莞尔,扭头道:「当然。你也可以这幺认为。即使不愿意,丢掉赌牌,也是定局,不过起码对你们,肯定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何宏图笑道:「你,哥就不说了,就说说你珺如姐,她的事业重心不在濠江,能够和江辰与兰佩之这样的人借此建立良好的关系,对她今后的事业发展,肯定有利无弊。」
何以卉没接茬。
这个话题聊下去,就比较敏感了。
「久利之事勿为,众争之地勿往,爸走后,很多人都盯着我们,这次这幺多人闻风而来,就是一个明显的征兆。」
何宏图也适时打住,温声道:「我们也应该联合一些外部力量了。」
何以卉没说话,异样的看向以往「不务正业」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