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
是江辰的手机。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是车昌民。
「喂。」
「邹克钊出事了。」
于无声处听惊雷。
本来以为事态了结的江辰眉头顿时一皱,看了眼兰佩之,凝声问道:「什幺情况?」
「事发突然,我目前也不是太清楚,据说是吃饭时与狱友发生了口角,然后升级为暴力冲突。等狱警控制局面时,他已经严重受伤。」
「说结果。」
江辰低沉道,心里已然浮现不详预感。
「抢救无效。」
车昌民果然长话短说,言简意赅。
江辰瞳孔凝缩。
监狱里打架斗殴,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时间点,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兰佩之刚出来,邹克钊就与人冲突,并且直接死在监狱里?
「安在榕呢?」
沉默片刻,江辰问。
「安在榕目前没事,需不需要我让狱方重点保护?」
「没有这个必要。」
江辰道,眼神闪动,「好了,我知道了。」
车昌民挂断电话。
江辰放下手机,看向兰佩之。
「说。」
兰佩之直戳了当,似乎已经听出了一点端倪。
江辰犹豫了下,还是坦诚道:「监狱传来消息,邹先生在里面与人发生了暴力冲突,不幸……身亡。」
兰佩之骤然沉默。
才重见天日就听到这样的消息。
真是好一份大礼啊。
————
殡仪馆。
曾在生死边缘闯荡的汉子没有倒在敌人的刀下,反而憋屈的死在了铁笼中。
住院的邢杰和许宽都拖着伤体来到现场,望着那一盒骨灰,悲愤万分。
「一定是高丽人干的!妈的!狗娘养的杂碎!」
江辰面无表情的上了柱香。
「真的不需要将邹先生的骨灰送回国内?」
一袭黑衣的兰佩之望着灵牌上的黑白照,「不用。」
江辰也没有再劝。
虽然有句话叫落叶归根。
可还有句话叫人死如灯灭。
兰佩之,邹克钊,哪里是讲究这些俗礼的人。
「对不起。」
江辰望着灵台。
和邹克钊关在一起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重刑犯,从他们嘴里,根本得不到任何消息。
可是这件事,显然并没有这幺简单。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邹克钊死在监狱,毫无疑问,他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与你无关。」
按照以往的性格,兰佩之不太可能回应,可今天她似乎异于平常,平淡道:「从他答应你认罪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准备。」
准备?
准备什幺?
难道是准备……死吗?
可是自己承诺过,会救他出来。
江辰扭头,不解的看向身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