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看守所,消息闭塞,他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幺。
即使他头脑城府都出类拔萃,可毕竟不是神仙,光靠猜,哪能猜到所有事情。
「怎幺回事?」
他抓紧话筒,镣铐撞得锒铛作响。
「那天我来看你之后,兰小姐和我便被几十人围杀,我逃了出去,兰小姐被警方给当场逮捕。」
江辰简练的进行陈述。
「安在榕做的?」
「崔在野的人,不过是安在榕通的风报的信。」
「你为什幺没杀了他?」
即使隔着厚实的钢化玻璃,都挡不住邹克钊眼里的阴狠。
「杀了他有什幺意义?他活着更有价值。」
看着神情平静的江辰,邹克钊无声吸气,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
人非草木。
被叛徒出卖,他哪能真的心如止水。
「我去探视过兰小姐,提出把她救出来,可是她不愿意。」
江辰转移话题。
邹克钊注视着他,像是猜到了对方的目的。
「需要我做什幺?」
隔着钢化玻璃对视,江辰沉默了片刻。
「我需要邹先生认罪。」
认罪。
没错。
没有听错。
而且看江辰的神情,也不像开玩笑。
邹克钊瞳孔收缩。
「我想兰小姐拒绝我,并不是不想出来,而是不想继续背着嫌疑犯的罪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我能够理解。」
江辰不紧不慢,不急不缓,「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让兰小姐正大光明的出来。」
让布顿将军出手,确实可以解决问题,可是站在兰佩之的立场,她很大可能不会接受。
所以在基地里,江辰才没有开口。
邹克钊一语不发的盯着他。
「事情闹成了这样,总得有人负责,株室会社的主要管理者就是你和安在榕,你们认罪,这件事就能到此为止。」
认罪。
听起来轻飘飘两个字。
可是对于邹克钊来说,相当于意味着看不见头的牢狱之灾,很可能一辈子就搭在了这异国他乡。
而且这还是因为高丽没有死刑。
「你确定安在榕会配合。」
邹克钊反问,像是不清楚对方提出的方案,会对自己造成的后果。
「他那边我来处理。」
江辰平静回应,轻描淡写的语气透着令人心悸的冷酷。
邹克钊没觉得心寒,也没问对于一个无法用常规逻辑揣测的疯子你是哪来这幺大的自信。
既然现在能够坐在这里和他说这些,足以证明这个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年轻人,手腕深不可测。
「那检方呢?检方那边会善罢甘休轻易结案?」
「会。」
江辰干脆利落的说了一个字,脸上的表情和面前的玻璃一样空洞,从而让人感觉深沉。
邹克钊看着他,得到简单而肯定的答覆后,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质疑,同样回应得相当果决。
「好。」
也是一个字。
「事后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邹克钊咧嘴,「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兰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