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啊一」
冷不丁的一声乌啼。
一柄黑白两色的飞剑从云空之中落下,笔直地插在了盛年和众修士之间。
剑柄上方,悬起一轮冰月。
归鸿泽畔,芦苇荡无风自动。
众人只见,一道修长身影踏着细碎草叶,闲庭信步,玄色道袍掠过了盛年身边沾血的野花。
看似缓步而来,却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走到了盛年的身边。
「这不是盛大少爷么。」
那少年修土身后背负一古朴剑匣,随意伸手,在盛年的肩膀头上拍了拍。
神色戏谑:「一别数年再见,怎么竟落得这般田地?」
「咳—.怀。」盛年眼中欣喜,却朝他吐了一口血沫子:「狗东西——看够戏了才出来?」
来人正是宋宴。
他听了盛年所言,摆出一副岂有此理的模样:「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身后的小鞠气喘吁吁勉强追到了他的身边,陈继萍和陆元也相继赶到。
看见盛年这幅模样,陈继萍露出惊色,但并未慌忙。
「阿元,你去相助宋公子,我来为少主疗伤。」
「好。」
陈继萍来到盛年的身边,扶着他坐下,双手之间一道道血气顺着她的身躯,流向盛年。
小鞠望着这么多炼气后期的修士,心中志恋。
放在从前,她定然会因为自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而跑到其他地方去躲起来。
然而现在,她却拼命地告诉自己。
「小鞠!打起精神来!不要给宋前辈丢脸!」
围杀盛年的众人见对方忽然来援,具是有些心慌。
江晨眼晴微微一眯,对着几人说道:「几位道友,在下悬剑山江晨,此人奸杀女修、
夺宝害命。」
「我劝你等看清此人的丑恶面目,省的助纣为虐,徒添业力。」
他又望向宋宴:「也劝这位道友,趁早与其割袍断义。莫要——」
「自误了前程!」
江晨的神色狠厉,这盛年今日必须得死,否则万一自己奸杀赵家那贱人的事情败露·—.
那毕竟是玄元宗弟子,又是东楚赵氏之人,除非自己马上突破到筑基境界,否则悬剑山也很难保全自己。
今日无论是谁要救他,都得死!
江晨乃是炼气圆满的境界,而这边围杀盛年的其余六个修士,也全都是炼气后期的实力。
反观对方,盛年已然没有余力,而除了面前这个身负剑匣的少年是炼气九层之外,也就只有这个户傀有些门道。
仍旧是十拿九稳。
宋宴微微偏头,看向盛年,乌鸦闲闲扑腾着翅膀,从空中落下,停在他的肩上。
两双金色的眼眸在黑夜中同时亮起:「这里,有需要网开一面的人么?」
江晨面色一沉,怒气上涌。
盛年咧嘴一笑,染血的手指擡起面向众人,逐个点过:「这位,奸杀女修,栽赃陷害于我,修炼有一门采阴补阳的邪术。」
「这一位,为抢沉沙玄金暗算亲生兄长,还倒打一耙。」
每一个被他指向的人,脸上都多少浮现出一些不自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