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舟蒙蒙中进入心中幻境。
轰然声中,灵台骤明。
往昔种种,走马观花般,在幻境中浮现:
从他出现在江阴薛国公府,蓦然苏醒狼毫蘸墨欲书写一篇旷世文章《阿房宫》失败。
后在薛府私塾求学,与薛贵薛富兄弟,还有同是寒门的顾知勉等人同窗.后赴童生试,一篇《寻隐者不遇》文章出县,渐渐名声鹊起。
到如今,短短一个春秋之间,
不过春秋一度,竟已——从薛府蒙童而江阴童生,自江阴童生而江州秀才,终登江南乡试第一解元之位!
幻境深处,灵台方寸,文光乍现,一枚紫色晶莹「春秋文胆」渐次凝实——
文胆圆球,其上有春秋轮转之象,春雨、秋霜,犹如阴阳两仪!
江行舟见状,不由眉峰微蹙。
「春秋文胆?」
为何自己会凝结出一枚春秋文胆?
莫非
正因自己以令人震惊的速度——春破童生关,秋登解元位!
方得此「春秋」文胆?
这文胆之名,竟是天道对他破境之速的见证!
江行舟缓缓睁眼,眸中尚残留着春秋轮转的虚影。
他沉浸在心中幻境时,外界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
却见,堂内的三百名新科举人已经凝结出了自己的文胆,正三五成群聚集在一处,低声探讨各自文胆玄机。
江阴县的几位同乡举子,正聚在一处——韩玉圭、曹安、陆鸣、顾知勉,皆是与他一样从童生直取举人。
「江兄,你的是什幺文胆?」
韩玉圭见江行舟睁开眼,不由连忙问道。
「春秋文胆!」
江行舟笑了笑,朝他们四人问道,「你们凝的是何文胆?」
「江兄,我的文胆是一块金璧.倒是通透如金色玉盘一般,只是不知其中真意?」
韩玉圭掌心浮现一枚虚化的莹白玉盘,也没弄明白凝结的这个文胆是何意思。
「我的是争鸣文胆,犹如剑鸣!」
陆鸣顿时笑道,腰间佩剑无风自鸣,显然是十分满意。
「据说,文胆是自己的毕生际遇经历之精华,凝结而成并在成为举人一刻,彻底定型!
从此以后,文士便要沿着自己『文胆』这条路,勇猛精进,直至晋升圣道!」
曹安淡淡道。
「我的是白色寒砚文胆莫非是说我这寒门学子,当如一块寒砚般,经得起百般的研磨?」
顾知勉懵逼了一下,露出苦笑。
罢了!
金科秋闱能够考中举人,他已经十分知足。
以后考进士,纵然有百般磨难,熬个十年二十年,他也不操心。
文庙金顶,才气光柱已经敛去,余晖映照贡院。
刺史韦观澜在堂内,负手而立,紫袍玉带在晨光中流转着淡淡文气。
他目光扫过堂下三百新科举人,见众人眸底文胆之光隐现,不由抚须微笑。
「文胆二字,实乃天地为尔等量身而铸的道印,是毕生修行留下的痕迹!」
刺史韦观澜声如金玉相击,忽然轻笑道:
「文胆分为四品——白、青、金、紫。
其中以紫为最准尊,释放的文术最强。
不过,这并不影响诸位的修行。
文胆白青两色,依然有成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