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文章该如何写?」
秀才声音嘶哑,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我连蒙童都不如!我还算什幺秀才?!」
这声绝望的呐喊如同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
文心震荡!
道基动摇!
江行舟这一番详细的拆解诗词文术,竟让在场众举子文士道心几近崩溃!
江行舟眉梢微挑,目光扫过满堂失魂落魄的文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我这番文术解析,说的.很复杂吗?」
「极难!」
杨羡鱼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他此刻识海翻腾,那些文术解构,如同千斤重担,压得他心神震颤。
即便以他举人之境的文位,想要完全参透这番讲解,至少也需要闭关数月。
至于彻底融会贯通?
怕是穷尽一生都未必能做到.这是天赋的差距!
「难!」
学政杜景琛抚须长叹,苍老的手指无意识捻断了几根胡须:「这三步文章解构之法,拆解文术、文术组合,极其复杂。
绝非秀才、举人所能轻易去学。」
他环视堂下面如土色的学子们,沉声道:「强求此法,犹如稚童邯郸学步,非但无益,反伤己身!」
老学政的声音突然拔高:「今日在场诸位,若觉太过吃力,回去后立即诵读《诗经》,忘却此法,三日不得提笔作文!
以免文道之心受损!」
他转向江行舟,淡淡苦笑道:「此法极为精妙,但是过于复杂,怕是只有翰林院那些皓首穷经的学士们,才有才思去钻研」
堂下顿时响起一片如释重负的叹息声。
众多的秀才甚至直接瘫坐在席上,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江生耗费如此心血构建《枫桥夜泊》文术!」
举人王渊喉结滚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发白:「却不知,此术究竟威能几何?」
「某金陵王氏,王渊!」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拱手:「可否,请江生赐教一二?「
堂内骤然一静。
江行舟看了一眼学政杜景琛。
「可!点到为止.勿伤性命!」
杜景琛微微颔首。
江行舟嘴角微扬,青衫无风自动:「好。」
一字既出,满座皆喜!
他们虽见江行舟的[鸣州]文章,可却未曾见他施展鸣州文术,不知这[鸣州]《枫桥夜泊》文术,有多厉害。
「哗——」
上千文人如潮水般退散,碰撞声此起彼伏。
转眼间,大堂中央已腾出方圆百十丈的空地。
王渊面色凝重如铁,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他缓缓解下腰间举人文剑,剑锋一挑,周身已有淡淡才气流转!
「请江生赐教!」
他声音微颤,既含敬畏,又藏战意。
江行舟广袖一展,一卷泛着青光的《枫桥夜泊》首本鸣州文宝自袖中滑出。
才气灌注的刹那,整座明伦堂骤然一静——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行舟吟道。
七字文术,如惊雷炸响!
寻常文人需一字一顿、耗时七息方能诵完的诗句——恐怕尚未念完,已经被对面举子当场斩杀。
在他口中竟如江河奔涌般一气呵成!
江行舟乃是江阴县的童生案首,修行过《急就章》疾书术。
这正是《急就章》疾书术的玄妙——「一瞬十字」的极致速度,让文术释放快若闪电!
[月落]!
「轰!」
天地失色!
整座明伦堂仿佛被拽入永夜,所有烛火瞬间熄灭。
堂外明明艳阳高照,堂内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
黑暗中,唯有江行舟手中的鸣州文宝泛着幽幽青光,如一轮被囚禁的冷月。
[乌啼]!
「呱——」
一声穿云裂石的啼鸣震彻九霄,穹顶骤然破开烈焰漩涡。
但见一头三足金乌振翅俯冲,翼展丈长的赤金羽翼掀起焚天火浪,整座明伦堂一片赤亮!
「呔!」
王渊须发倒竖,举人剑迸发刺目寒芒。
剑锋所指之处——
「斩!」
一道匹练般的浩然剑气冲天而起,所过之处火浪两分,竟是要将这才气所化的妖禽,当空绞杀!
「轰——」
金乌振翅长啸,离火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