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一现」!」
「至于评定之后?」
顾庆阳唇角微勾,笑意冰冷,「[江南四大才子]每三年一评,他若想再争此名,至少也得再等三年!」
「而秋闹过后,无非两条路一—
顾庆阳竖起两根手指,又缓缓收起,「他若中举,明年必定离江南,赴京赶考。自然也不会留在江南金陵城,跟我等争夺江南文坛的文名!
「若不幸落第..:」
他忽然低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刺骨的讥讽,「给他扣上一个『江郎才尽'的名头,他还有何颜面留在金陵?怕是连江州都不敢回,只能灰溜溜躲到哪个穷乡僻壤去舔伤口。」
「三年后一」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眸中锋芒毕露,「到那时,谁还会记得一个被江南文坛遗忘的『
昙花一现才子?
今日《江南》刊载的十篇达府文章,只会是他江郎才尽的证明!」
顾雍负手立于庭中,沉思良久,眸中暗芒流转。
不错!
顾庆阳这番谋划算计,确实滴水不漏,极其镇密,无懈可击。
[江南四大才子]的评定和江南道秋闹大考,皆在两个月后尘埃落定。.:.只需这两个月,将江行舟彻底封杀,便足以将其排挤出江南文坛!
一旦事成,那所谓的「江州第一才子」便与[江南四大才子]彻底无缘。
三年...未来整整三年,任凭他如何惊才绝艳,也再难撼动江南文坛既定的格局。
至于秋闱之后?
顾雍轻抚腰间玉佩,眼中精光乍现。
科举中举也罢,落第也好,这金陵城终究容不下一个被金陵十二家联手排挤的寒门子弟。
「江南道的文坛...」
他忽而冷笑,「终究是我金陵十二家的天下!」
不过,这其中依然暗藏凶险,却如万丈深渊!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良久,顾雍通盘考量,缓缓摇头,声音沉如寒铁:「此事,我顾家绝不可沾染!
此事让金陵诸家去做便是!
我顾氏必须独善其身,置身事外。」
「兄长何出此言?」
顾庆阳霍然起身,石案上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区区一介寒门士子,也配让我江南四大望族、八大门阀退避三舍?
就算他有薛国公府撑腰又如何?
江州府尹可管不了我们金陵府,薛崇虎头顶上还有江南道刺史呢!」
顾庆阳猛地紧拳头,眼中燃起熊熊怒火:「若兄长顾忌身份,觉得打压寒门,会脏了自己的手。
这等脏活...便由我来!」
说着,他便要离开。
「不!」
顾雍猛地一擡手,眼中寒芒闪烁,声音低沉如雷。
「我顾虑的,不是脏了自己的手。而是,里面有一篇嘲讽污名诗!」
他指尖重重敲在案上那篇《朱门宴》上,纸张震颤,墨迹如刀。
「整整十篇达府文章,十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几分各种品类皆有,篇篇皆是上乘,档次极高!
可偏偏一—其中有一篇是「达府』级的污名诗!」
他缓缓擡眸,目光如剑,直刺顾庆阳。
「据我所知,自古以来百篇诗词文章里面,也未必有一篇是污名诗词,占比不足百一。能写污名诗的高手,更是罕有,千中无一!
你有没有想过?
这十篇里面为何会夹杂着一篇[达府]级的污名诗词?
你品一品!
细品!」
顾雍冷笑一声,指尖缓缓划过纸页,声音森然「《赠漕运使赵淮·朱门宴》
)
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