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庐山瀑布》才气诗!
《仆射塞下曲·石棱箭》塞北弓射战诗!
《草》神农草木诗词!
《陋室铭》德馨诗词、洞府诗!
《朱门宴》嘲讽诗、污名诗!
——气象万千,截然不同的诗词领域,绝非一人之力可以掌握!
谢栖鹤眸中寒光骤凝,指节泛白:「这等造诣竟似出自十数位不同举人进士之手!想尽办法归在此秀才名下,以扶持其文名!」
他声音陡然沉冷,如冰刃出鞘,
「莫非是圣人世家的嫡脉传人?
非圣人世家,如何能调动如此庞大的资源?获得如此多的[达府]名篇,集万千气象于一身?」
谢栖鹤指尖重重叩在《江南》封皮,檀木案几发出沉闷回响。
暮色浸染窗棂,最后一缕残阳将他轮廓镀上猩红金边。
「不,他乃寒门!曾经在江州薛国公府借读五载!」
谢云渺连忙解释道。
「寒门?这你也信?」
谢栖鹤指节叩在《江南》封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缕天光斜照在他骤然冷峻的侧脸上,「你可知——为兄这些虚名,究竟从何而来?
金陵童生案首!
金陵秀才案首!
江南谢氏望族嫡长孙!江南道奇才,才情冠绝金陵府!只要今年文章名列《江南雅集》前四,便可获得江南的四大才子封号!」
谢云渺疑惑不解,他为何要说此番话。
「这些头衔.
你以为,我是单凭一己之力获得,真能三年二十篇出县以上,载入《江南雅集》?
三叔公重拟结构。
五叔的进士同年,润色填补典故。
家族之力,数不胜数!」
谢栖鹤抚过那些被反复揉皱又展平的纸页,声音里淬着冰,「为兄这些年的文章——也是仰赖了整个谢氏望族,举族之力,五代进士的心血,才堆出个『二十篇皆入雅集',名满金陵城的文名!」
谢栖鹤指尖轻轻摩挲着玉印上「金陵秀才案首」的刻痕,忽然低笑一声。
烛火摇曳,在他眉宇间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而此人——江行舟!」
他染墨的指尖直指《江南》上那个名字,「以区区寒门之身,便能超越我千年望族布下的文道天堑?」
他擡手掀开案边一摞文稿。
烛火噼啪炸开一朵灯花。
谢云渺看着兄长突然掀开的文稿——朱砂批注如血蛛网般爬满纸页,十数种字迹的「某句当改」、「此处用典欠妥」层层堆迭,将原本清隽的墨字噬咬得支离破碎。
谢云渺喉间发紧,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