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烛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
「不必看了。」
府兵将一册逆种文人的名册自赵府密室,搜查出来。
「哗啦啦——」
帐页翻动,每一页都记载着:某年某月,捞买某囚,耗银几何
众死士成为赵秉烛手下的逆种文人!
铁证如山,再也无从抵赖!
赵淮瘫坐在血泊中,锦袍染血。
这位曾经叱咤江州的漕运使大人,此刻双目空洞,嘴唇颤抖,却再也吐不出半句狡辩之词。
「嗬……嗬……」
赵秉烛喉间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喘息。
「噗通!」
赵子禄浑身发抖,双膝砸地,裤裆间漫开一片腥臊。这位平日里骄纵跋扈的赵家公子,此刻抖如筛糠,涕泪横流:「饶命……大人饶命啊……我不是逆种,我不知情!」
可此刻,再无人讥笑他的丑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赵家已是大厦将倾,滔天罪孽!
满门抄斩已成定局!
府兵三千铁甲沉默肃立,将赵府满门数百口,尽数缉拿。
血色黎明中,
江州十大世家之一,江州首富,漕运使赵府,百年豪门覆灭!
「赵府满门,逆种文人,铁证如山,罪大恶极!
即刻将赵府满门,押送菜市,斩——!」
薛太守声如雷霆,扫过众宾客,喝令道:「诸位宾客皆是亲眼见证!尔等于赵府之案无关,不必受牵连,都散了吧!」
「正是!」
「太守大人明察秋毫!」
众宾客们如蒙大赦,慌忙散去,终于可以安稳离开赵府。
「雷都尉,带队查抄赵府一切财产,寸草不留!」
「得令!」
雷都尉抱拳,身后衙役、府兵如狼似虎般扑向赵府各处。
「轰——」
库房铁锁被巨斧劈开!
「哗啦——」
密室机关被暴力破除!
翻箱倒柜,搜查帐本、田契、所有财货。
柳明川手持朱笔,率领数十衙役穿行于狼藉之间,清点财货。每清点一物,皆记入帐薄。
当夜。
「太守大人!」
主薄柳明川将一册厚厚的帐薄,交到了薛崇虎太守的手中。
「江南水田契五千三百份——计五万八千亩!」
「赤金锭二十箱——十万八千两!」
「雪花官银五百六十箱——五百七十五万两!」
「举人文宝、各色真迹,千件!」
「秀才文宝、拓本三千六百件!」
「文粟米——一百二十万担!丝绸锦帛一百万匹!」
「南海千年七尺血珊瑚十株、西域玛瑙八百斤、翡翠屏风十二扇、灵玉雕件九百件、龙尾砚三百方、雪浪宣纸万刀、紫毫笔两千管!」
「好一个漕运世家!」
薛崇虎怒极反笑,将帐册重重摔在地上:「搜刮的民脂民膏,抵得上我江州府五年以上的财库!」
「传本府令,江州全境百姓,免税赋一年!」
「凡与赵府有来往,主动检举赵府者,可既往不咎!」
「凡举告赵府隐匿赃物者——赏银,记功入册!」
消息传至府外,
顿时,江州府城一片欢腾,上至世家豪门,下至平民百姓,轰然沸腾!
「苍天有眼啊!」白发老农跪地痛哭,怀中粮袋簌簌发抖,「今年总算有个丰年!」
衣衫褴褛的孩童们赤脚狂奔,脆生生喊着新鲜出炉的歌谣:「赵府倒,免了税,吃饱饱!」
有人连夜前往府衙告发,「草民亲眼见过,赵家偷偷往下游码头运财宝箱子上船,运送它处!」
大周帝城。
十里长街朱门迭,九重宫阙金鳞飞。
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