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达府污名诗,赠赵漕运使!

不知是谁轻叹一声,这声叹息却仿佛道尽了在场所有人心思。

漕帮王举人摩挲着酒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苏州盐商李员外捋须摇头,嘴角泛起苦笑;

就连端坐在织造局的沈举人,也不由闭目长叹。

谁能想到——

这位凭藉「三篇出县、六篇达府」名动江州的江行舟,在端午龙舟赛上傲视群雄的江州第一才子,今日竟也会对着赵府折腰,眼巴巴的赶来送一首诗贺寿!

「满腹才气,到底也是抵不过赵家这江州十大世家府邸啊!」

有人低声喃喃,

厅内烛火摇曳,映得江行舟手中那卷金笺格外刺目。

赵淮已经十分满意的捋着胡须,眼角皱纹里藏着几分得意。

满座朱紫权贵,此刻都成了这出戏的看客——看吧,那支曾经刺破江州府青天的笔,今日也要蘸着金粉,在纸上写满了谀词,为漕运使大人贺寿!

「好!好!」

漕运使赵淮突然放声大笑,声若洪钟,「江公子有心了!

来人啊,笔墨纸砚伺候!

还有,待会一定要将这首诗,装裱起来,就挂在我赵府的正堂,供诸位宾客们瞻仰欣赏!」

管家连忙上前,双手捧着一卷长长的空白宣纸卷轴,指尖都在发颤。

「恭贺赵老爷子!」

「此诗一成,必定文名大振!」

满座举人宾客见状,纷纷举杯附和,

只是那酒盏相碰的脆响里,分明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江行舟直起身子,白衣在满堂锦绣中显得格外素净,来到厅内长桌前,沉吟着准备动笔。

「不知江郎此诗.」

老爷子赵淮脸颊微颤,竟有些按捺不住,「不知是出县之作,还是.达府之篇?」

他话音未落,自己先惊觉失态——

多少年未曾这般急切了?

江行舟白衣胜雪,闻言轻轻抚过腰间玉佩,略一沉吟道:「此诗酝酿月余,不敢说有多惊世骇俗.」

他忽而擡眸,眼中精光乍现,「但[达府]之誉,当无悬念。足以让赵老爷子的名声传遍江州府,乃至整个江南道,流芳百世!」

满江州府的文人,没人敢说自己的诗词文章,在写出来之前,一定能达到什幺品阶!

但是江行舟敢,因为他笔下文章,篇篇皆是出县、达府!

「好!好!」

赵淮狂喜,猛地拍案,案上金樽都跟着一晃。

这位执掌江州府漕运十余载的老狐狸,此刻竟像个初入官场的毛头小子,连声音都变了调:

「若真能达府,你与子禄那些过节,老夫做主——」他大手一挥,「从此一笔勾销,烟消云散!」

「老爷」

管家捧着卷轴的手,都在发抖。

「请!」

赵淮抚须大笑,眼角皱纹里都漾着喜气。

这些年他捞的银子,库房都堆不下了;

要说权势,在这江州府的地界,便是太守大人也要给他这漕运使三分薄面。而这满座的宾客们,为了讨好他这漕运使,更是不遗余力。

可这文名

赵淮望着那卷金笺,仿佛看见自己的名字,随着墨香飘过整个大周圣朝江南道十府。

大周朝哪个读书人不想青史留名?

便是他这等铜臭满身的江州漕运使,午夜梦回时,何尝不盼着能在这本府本道的文坛留下一笔?

「这可是达府啊.!」

大盐商李员外喃喃自语,手中玉杯倾斜都未察觉。

若他能得赠一首达府诗,莫说是和解,就是让他当场给江行舟跪下当干儿子,他也是心甘情愿!

江行舟负手而立,提笔酝酿之间,任满堂目光如灼。

厅外之风卷入,吹得他衣袂翻飞,宛若临世。

那卷金笺,铺在厅内长桌上,映着烛火,竟似欲破纸而出

厅内檀香袅袅,

他也不急于落笔,目光似有似无地掠过厅门外,在等!

等薛太守和周院君抵达赵府。

「江公子」

管家捧着上好的松烟墨,欲言又止。

满座宾客屏息凝神,却无一人敢出言催促。那可是达府之诗啊!莫说等上一时三刻,便是枯坐整日,能亲眼见证一篇传世之作诞生,也值了。

赵淮压住心头的焦急,只是盯着江行舟身前的宣纸长轴。

果然,不过片刻的功夫,赵府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薛太守到——」

「周院君到——」

两声通传如惊雷炸响。

满座朱紫宾客闻声,纷纷震惊起身。江州府最有权势和文名的两位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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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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