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虎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烛火,和案上诗稿,「可惜这首《草》,在这江州府,终究是明珠蒙尘了。」
这篇达府级的《草》文章,想要一举鸣州,必须是在一场江南道的文会,本州文人争相传阅才行。
薛夫人笑道:「难怪夫君当年那篇酝酿数月的达府诗,偏要等到在江南道重阳登高时,才拿出来!」
「这篇《草》,堪称咏草诗的千古绝唱!既未在府试中第,又未在文会亮相,太浪费了!
行舟这孩子,到底还是年轻,不懂府试中第、文会扬名的门道,白白错失了一个大好良机!」
府试的时候,只会以府试考核的文章,来评定甲乙丙等。
可不会因为平日写的一篇诗词文章,而获得额外的加分。
薛夫人不由笑道:「府试时,让他再作一篇达府诗便是!」
「谈何容易!」
薛崇虎摇头,「即便是举人解元,金科进土,穷尽一生能得一篇达府,已是万幸。
此生,便再也无所斩获。
我估摸着,这篇《草》诗,必是行舟那孩子在楼船遭遇妖袭,生死一线时进发的灵光!
人被逼到极限,便会进发出来潜力!
若非有如此凶险的局面,
他终年在琅琊阁苦读,并无太多阅历,又岂能感悟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般,包含生死的至理?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千载难逢的造化!」
「对了,他人呢?可在府内住下?」
薛崇虎忽然想起什幺。
「他还在偏厅候着呢!
戌时便到了,等你三个时辰!他说来江州府,未先拜见世伯,不敢先行歇息。」
薛夫人道。
薛崇虎闻言一证,放下参汤道:「什幺?他还在偏厅侯着?
这孩子心气高的很!
怕不会以为,我故意晾着他!」
「咱家富贵,两个大好儿子来了江州,也没见你多问一句!却只担心行舟这孩子心气高!」
薛夫人埋怨道。
薛崇虎这才想起自己两个儿子也该到了,顿时汕汕:「这...这不是忙着查案,忘了这两浑小子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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