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
这...这是人吗?
「啪嗒!」
马蛮大汗手中那根啃了一半、还带着血丝的硕大兽腿,从他因极度震惊而张大的嘴巴边滑落,重重砸在铺着兽皮的地面上,溅起几点油渍。
整个前一秒还喧嚣震天、充满贪婪气息的骸骨大帐,瞬间变得死一般寂静。
落针可闻!所有妖王、蛮酋脸上那志在必得的狂笑和灼热的贪婪,如同被瞬间冻结的湖面,彻底凝固,转而化为极致的错愕、难以置信,以及———丝丝无法抑制地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的、冰冷的恐惧!
「你—你胡说八道什幺?!」
蛇妖后猛地从铺着柔软皮毛的石座上弹起,尖利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颤抖,「十万狼族精锐—全军覆没?
雪狼王—那位半圣之子—战死了?
这怎幺可能!这绝不可能!
就算是十万头猪,让人族抓三天也抓不完!」
「数百人的伤亡——换十万狼军覆灭?」
狐妖大祭司干瘦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白骨权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权杖顶端镶嵌的幽暗宝石都在微微颤抖。
她素来以狡猾多智,此刻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道如同死神般在狼军中穿梭的银甲身影。
一个让她灵魂战栗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声音干涩地脱口而出:「难道—难道人族气运未衰—又出了一位—霍去病般的军神?!」
「霍去病!」
这三个字,如同一个沉睡千年、带着无尽血火的禁忌魔咒,被狐妖大祭司颤抖着念出的瞬间,整个大帐内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温度直降冰点!
一些年岁极老、曾亲身听祖辈说过那个时代的妖王和蛮酋,如虎妖王、牛蛮酋长,眼中更是不受控制地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恐之色!
他们的祖辈年轻时的记忆里,都深深烙印着那段被一道名为「冠军侯」的恐怖阴影所绝对支配的、黑暗而屈辱的年代!
那个神一般的男人,曾以无敌之姿,横扫北疆,所向披靡,杀得他们各族尸横遍野,闻风丧胆,足足百年不敢大规模南顾!
那种被绝对武力碾压、连挣扎都显得徒劳的深刻恐惧,是刻在血脉基因里的传承!
「江行舟——江行舟——」
虎妖王无意识地用利爪摩擦着石座扶手,发出刺耳的噪音。
他喃喃念着这个原本不屑一顾、此刻却显得无比沉重的名字,之前的狂妄和轻视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从哪里冒出来的煞星?!」
原本热火朝天、几乎要敲定南下路线的「分赃大会」,此刻气氛彻底降到了冰点。
恐慌如同致命的瘟疫,在众首领之间无声而迅速地蔓延。
雪狼国的实力,他们心知肚明。
其狼骑兵的悍勇和雪狼大妖王的强大,绝不弱于在场任何一族,甚至隐隐为首。
可就是这样一支强大的力量,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人以近乎神话般碾压的方式彻底消灭,连主帅都未能逃脱!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战争胜负的范畴,这是实力层级上令人绝望的绝对差距!
「看来—大周这块肥肉—骨头太硬,怕是会崩掉咱们的牙啊——」
牛蛮酋长瓮声瓮气地说道,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颈上一道巨大的、世代相传的疤痕那是他英勇的先先先祖父,当年在对抗那位如日中天的「霍战神」时,险些被斩首留下的永恒教训。
从此以后,牛蛮王族后裔都要在此割出一道疤痕,作为警示后代的图腾。
「撤—还是暂时撤回漠北、塞外深处—观望一下吧!
情况不明,贸然南下太危险了!」
一些实力较弱、本就心存疑虑的首领已经开始打退堂鼓,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没错!」
「原计划取消,再议,再议!」
原本气势汹汹、磨刀霍霍,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伐周联盟,尚未正式与人族大军交锋,便因雪狼国的惊天惨败和「江行舟」这个突然崛起的名字,而军心动摇,士气暴跌,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与战略迟疑之中。
密州城下这场石破天惊的大捷,其影响如同一场席卷北疆的超级暴风雪,不仅瞬间摧毁了不可一世的雪狼国主力。
更以其恐怖的战果,狠狠地挫伤了北方百万妖蛮联军的锐气与南下侵略的野心。
江行舟之名,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剑,一夜之间,威震塞北,其声之赫,已可止妖蛮小儿夜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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