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大儒不想将其收入魔下,为入室弟子,壮大本门声势?那些老家伙怕是要为他抢破头!!
北案上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出贾充森然冷笑:「无非是辩经论道而已!
这是乃大儒的看家本事,引经据典,诠释文章,谁能辩得过他们!
那些大儒的嘴皮子,连先帝都望而生畏,要退让三分。
届时莫说问罪,只怕反倒成全了江解元的一世文名!」
一滴冷汗顺着世子李仪光的下颌,砸在奏折上,墨迹顿时晕开一片。
烛火「啪」地又爆了个灯花,映得琅琊王李崇面容明灭不定。
他缓缓摩着拇指上的青玉扳指,忽然沉沉道:「太傅所言不错!」
这一声「不错」,惊得李仪光猛然擡头。
「若那江行舟肯入我琅琊王府....
琅琊王李崇眼中精光闪烁,指节重重叩在案上,「莫说既往不咎,便是倾尽王府之力,本王也要保他周全,奉为上宾!」
贾充闻言,手中茶盏微微一颤,顿显一分尴尬!
李崇忽而长叹:「这等惊世之才,谁不想收入囊中?」
他目光灼灼地望向窗外,「本王尚且如此,那些殿阁里的大学士、大儒老狐狸......谁不愿意趁机卖个好,以便招揽江解元?!」
话未说完,却见李仪光脸色骤变。
贾充幽幽接道:「大儒们爱才如命,眼光毒辣更甚王爷。
江解元只需稍加暗示愿意投效!
届时,这尚书省的辩论,只怕.::::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会演变成一场抢人大战。」
夜风骤起,卷着几片枯叶拍打在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恍若无数双手在暗中争抢。
「砰!」
李仪光气的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跳起:「这幺说,本世子的奏折,根本到不了皇帝案前..:::.连尚书省这一关,都过不去?!」
他脸色铁青,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礼部,徐侍郎!
江南道解元,江行舟!
他们真是一个比一个阴险!
他完全猜不透,他们在玩什幺花招!
贾充轻抚长须,烛光在他皱纹间投下深深阴影:「徐侍郎和江行舟在斗法.....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在下一盘大棋。」
「世子这份奏折,止步尚书省的『大儒辩经」,这还不是最糟的局面。」
贾充突然压低声音,像毒蛇吐信,「若有人执意要置江解元于死地,强行越过尚书省的『大儒辩经」......并非没有办法!」
李仪光猛地擡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可让御史,拼死上奏,直接越过三省....
贾充的手指在案上划出一道凌厉的直线,「这样便可直达天听,甚至发动文庙圣裁!
那才是真正到了见功夫,刺刀见红的时候!」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刹那间照亮李崇阴晴不定的面容。
「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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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充摇头叹息,「这篇《观沧海》虽暗藏有帝王之气,却远未达到写帝王诗,写谋反诗的程度他忽然眯起眼晴,「世子可知,这世间除了帝王之外!......还有何人配得上《观沧海》所言的『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手握日月,胸藏星辰?」
「谁?」
李仪光下意识追问。
却见贾充枯瘦的手指蘸着冷茶,在案几上缓缓写下四个古篆一一「文道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