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碾碎门阀的开山钺!

他的诗词文章,篇篇[达府、鸣州]以上,冠绝天下,无一人可比!」

琅琊王忽地起身,蟒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中泛起血色:「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

只见他拳头紧握,一把碎掌中玉盏:「我琅琊郡国的基业,要更上层楼,岂能没有奇才辅佐?

既然他不肯低头一一那就在会试上,将其落!

只有断了江行舟的科举仕途,前途无望......才有望,将其收入诸侯郡国,为我所用。」

「可是,会试主考官...尚未知晓是谁?」

「无妨,等结果!

今岁主考,或是兵部尚书,或是工部尚书!...送上珍宝,总能疏通关系。

况且,多少人盯着进土及第一一状元、榜眼、探花之位!

一旦中了状元,被陛下看中,日后定然是要成为三省六部侍郎、尚书!

他们巴不得,将所有对手打压下去!

江行舟想要争夺春闱状元,必定是朝野上下,所有势力打击的目标!

没人会帮他!」

「父王所言正是...纵然我们不出手,也有别人出手!

寒门世子,想要争夺大周科举状元,谈何容易!

待他受尽挫折,就知道本王的金枝,才是他这良禽栖息之地!」

窗外,一片乌云悄然掩去了月色。

夜风卷着霜露掠过青石巷,江行舟疾行数步,追上黄朝。

「黄兄留步!」

前方那道孤峭背影募然定住,腰间文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黄朝转身,江行舟看清他眼底未熄的焰色一一那是寒门士子,淬了二十年冷雨仍不肯凋零的一团倔强之火。

黄朝这等「狂生」,华夏自古以来,并不少见。

贾岛,寒门士子出身,屡试不第长达二十余年,终在考场愤然挥毫一首《病蝉》,讽刺权贵考官:「黄雀并鸢鸟,俱怀害尔情。」

他将自己比作蝉,直接将考官比作害蝉的黄雀、乌鸦,揭露权贵把持的科场,黑暗如鸦。

这样狂妄的结果,下场自然是凄凉,被考官批为「无才之人」,与平曾等同列「考场十恶」,

终身禁考,仕途断绝。

这般际遇,李白尝过,李贺饮过,孟郊咽过。多少锦绣文章,终困顿科场...无上升门阶,无权势而只能寄情诗文,以突破门第。

此刻黄朝眼中那簇怒火,江行舟再熟悉不过一一那是寒士的孤愤,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是撞破南墙也不肯低头的傲骨。

「让江兄见了一场笑话!惭愧!」

黄朝苦笑一声,袖中拳骨捏得发白,却终究不肯松开,只余一声长叹:「黄某不自量力,竟向琅琊王自荐郎中令,反遭其当面折辱!」

「哈哈!」

江行舟大笑,眼底却无半分戏谑,反倒灼灼如炬,「黄兄未免太过自谦!...琅琊王未招揽你,那是他眼拙不识真金!

以你之才,区区郡国郎中令,岂非屈就?

一一莫说郡国!

纵然是大周的三省六部尚书、侍郎,又有何不可?

你莫要觉得我在逢迎吹捧。

黄兄如今潜龙在滩,只是生不逢时,缺一个大展鹏程的机会!」

江行舟嗓音一沉,「我江行舟,从来不轻易评人!」

他转头,问刚刚出琅琊王府的顾知勉道,「顾兄,你可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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